最近杨娇娇在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医院里,就只能交给裴砺和护工了。
裴衡年纪大了,性子古怪,平时的生活习惯也细微到变态的地步。
护工请的是最好的,不过也是伺候他起居,不可能达到像杨娇娇那样的地步。
裴衡一不顺心,就是又打又骂。
一开始,护工为了钱都忍住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结账走人。
裴砺又给他找。
找了几个,当天就被打回去了。
裴砺刚准备喝点酒跟朋友快活一下,就接到电话,要他去医院。
裴砺不想回去,在电话里说,“就非要我吗?我去能怎么的,他是能多涨一块肉还是怎么样?”
裴衡在电话里骂他。
说他不孝顺,说他要死。
裴砺的脾气也上来了,挂断电话继续喝。
喝完出来,电话又跟催命似的来了。
但是这次不是裴衡,而是医院。
裴砺醉醺醺的坐在路边,接起,医院说,“快回来吧,你爸要闹自杀。”
这句话,直接把裴砺的酒给干醒了。
他赶回医院,推开门一看,哪里要自杀,裴衡坐在**听小曲儿,人别提多快活。
裴砺满脸通红,但是眼里全是杀气。
“你逗我?”他站在门口问。
裴衡冷着脸,“吓唬你你还不高兴了,你真要我从这楼上跳下去你才高兴了是不是?”
裴砺走过去,很想打他。
但是想到什么,他又克制住了,抓起旁边的玻璃杯,一下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裴衡一看,怒气冲冲,“你打碎我的杯子干什么,这杯子我用了几年了!”
他当即就要下床,去把玻璃碎片捡起来,想拼好。
裴砺没拦着,裴衡的身体哪里能用这么大的力气,稍微不慎,就从**摔了下去。
全砸在那碎片玻璃上。
裴砺一愣,把他拽起来,弄上床。
他身上好几处口子。
裴衡捧着那玻璃碎片,一下子就呆滞了,好像脑干被抽走了一样。
裴砺叫来医生。
医生想取走他手上的碎片,但是怎么都掰不开那手指,相反,越想拿走,裴衡的手指就收得越紧,手指都割破了。
裴砺察觉出不对劲,让医生别瞎弄,问道,“爸,这水杯是谁送你的,有什么意义?”
裴衡呢喃,“这是你妈买的。我用了好几年,我最趁手的一个杯子。”
“哪个妈?”
“你后妈。”裴衡跟个孩子一样,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而后小声的说,“她跟我提离婚,不来看我,心那么狠,现在送我的东西,变成碎片还割伤了我。”
这像什么?
像不像一段感情,也伤了他这个人?
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最近杨娇娇一次都不来,心那么狠,让裴衡的心慌了。
开始相信,她不是开玩笑。
也开始后悔,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