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又剩下了杨承熹一个人,他看着自己写的信,怔愣了许久,还是将这一封信揉成了一团,又放下。
殷无隽在杨承熹那里碰了个软钉子,正是心情烦闷的时候,偏偏入宫之时,还被前面的马车挡住了路。
这世上,除了皇帝以外,就没有人敢挡他殷无隽的路!
殷无隽怒气冲冲,车帘子一掀开,便对着站在外头的太监道:“你去看看,到底是谁,如此不长眼,连孤的路也敢挡!”
“殿下,那车上的装饰是晋王府的,只怕里面是……”
这奴才也是个机灵的,他作势走到前面,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殿下可要奴才去问问,让他们往旁边靠一靠?”
“晋王府的马车?”
殷无隽心里的怒火退去,他摸着下巴,略有些思考:“里面坐着的是晋王,还是晋王妃?”
“应当是晋王,奴才听说晋王妃刚一回京,就病倒了,如今还在养病呢。”
“你这消息……倒是挺广啊。”
殷无隽将目光挪到了那太监身上,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想法。
太监名字叫程三,他平日里也一直没有机会去近身伺候殷无隽,这一次也是侥幸,做了个跟轿的奴才,又侥幸同殷无隽说上了话。
程三心里美得冒泡,他嘿嘿笑道:“多谢殿下夸奖,奴才这也是平日里练出来的。”
“行了,孤知道了,一会儿回了东宫再说吧。”
殷无隽摆了摆手,又道:“你不必叫三弟挪位置了,咱们且等着吧。”
殷无隽相信,哪怕他不说,殷无双也会主动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的,再说了,他是太子,也是殷无双的哥哥,若是由他来开这个口,就显得有些难看了。
果然,那边的太监已经小声的跟殷无双说了这件事,殷无双的反应确实和殷无隽预测的一样,他很乖顺的让开了位置,好叫殷无隽的马车能够过去。
若是就这样过去的话,这件事倒也还算是正常,可偏偏殷无隽撩起了帘子,对着殷无双喊道:
“三弟何时回来的?回来了竟然也不和孤说一声,孤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这话让殷无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这两日正觉得自己心情烦闷呢,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蹦跶,他还得忍着自己的脾气,去迎合这个人,这让殷无双恨得有些咬牙切齿。
殷无双忍着心里的烦躁,同样掀开车帘,面上露出一个一看就很敷衍的笑容:
“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臣弟近日事情比较多,且……内子身体不好,已经卧病在床,所以臣弟才没能邀请兄弟们,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哦?弟媳病了?”
殷无隽这一次是真的惊讶,他挑了挑眉,又道:“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直接与孤说呢?唉~也罢,赶明儿孤亲自做东,如此岂不是更好?”
“那臣弟就等着太子殿下做东了。”
殷无双忍着心中的厌恶,和殷无隽你来我回的说了几句话以后,见殷无隽的马车已经进去,这才冷笑着将车帘子狠狠地摔下去。
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只冷冷的:“还不走?还在这里墨迹什么?”
“是。”
随身的太监一个激灵,连忙一路小跑,跑到了守门的侍卫跟前,亮出腰间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