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几位贵妇也都一窝蜂的张口询问。
她们仗着容洛年纪小,都觉得容洛没有能力管住他们,于是说话的时候便忍不住带出了几分情绪。
只见那几位夫人帕子一甩,便阴阳怪气道:“我们也能理解娘娘和王爷的心,左不过是觉得自己到了贺州城,需要立威罢了。”
几位夫人就好像说相声一样,你说一句,她接一句:“可不是,只是娘娘总该知道个度才是,怎的还动起真格了?”
这些话,别说现在的容洛了,就是从前的容洛也未必能够忍住,她看着手里做工精细的团扇。
那团扇用的是苏绣里最出名的双面绣绣法,上面的图案绣的很是逼真,乍一看就好像要活过来一样,里面的金线在太阳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样一把做工昂贵的扇子,若是流落到寻常人家的话,卖出去的银钱足够他们过上十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而在这些人的眼里,这只是一把勉强看得上眼的团扇罢了。
容洛转着团扇,漫不经心的看向带着情绪的女人,她勾唇浅笑:“黄夫人说笑了,我们到贺州也不过是因着陛下下的旨意罢了,何来的立威?”
“咳,娘娘莫要往心里去,黄家妹子也是一时着急罢了。”
“着急?”
容洛挑起眉,脸上的笑容消失许多:“夫人所谓的着急就是以下犯上?”
这句话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这一群夫人听了这话以后,都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恕罪,是民妇该死,惹了娘娘生气。”
“既然知道自己惹了本宫生气,那就各自去领十板子,也好给自己长长记性。”
几位夫人一听这话,都猛的抬起头,面上还带着不敢相信。
黄夫人是这群夫人团里最冲动的一个,她突然扑到容洛面前,挣扎着喊道:“不!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们板子!”
“就凭你们以下犯上。”
容洛慢悠悠的喝一口茶,漂亮的杏眸里不含任何感情:“黄夫人是觉得不服?”
一旁领头的夫人一把捂住了黄夫人的嘴,她对着容洛陪笑道:“娘娘误会了,她,她是感念娘娘的赏赐,一时有些太过激动了而已。”
“是吗?既然黄夫人如此激动,那本宫就再赏她十板子好了,毕竟,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因为本宫的赏赐如此激动呢。”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这群娇生惯养的夫人们吓得白了脸,她们再也不敢小瞧容洛这位王妃了。
准确的说,她们还是第一次遇上容洛这样不靠心计和嘴皮子,直接硬刚的人。
一时间,容洛的名声传遍了整个贺州的权贵阶层,不过这名声是好是坏,就仁者见仁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容洛愣是凭着一己之力,让这群权贵夫人再不敢找她求情,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转眼间,殷无双和容洛已经在贺州待了半个月了,晋王府的下人们带着一辆又一辆马车赶到了贺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