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宫殿之中,只有碗勺碰撞的声音,帝后二人,连话都不愿意与对方多说一句。
皇后心里有些不平,可是想想那小崽子即将死在她的设计上面,又有些快意。
她见皇帝手中的碗空了,立时柔声道:“陛下,臣妾再给您盛一碗吧。”
“嗯。”
皇帝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任由皇后接过自己手中的碗,他不在乎皇后,当然也就不在乎皇后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
喝了老鸭汤以后,皇后并没有离开,她又笑着,凑到皇帝身边,温柔似水:“陛下,臣妾给您按一按额头如何?”
“皇后不必如此。”
“为陛下按摩,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没有交锋,没有阴阳怪气,可是这气氛也实在是不对劲。
一旁的太监缩着脑袋,一句话不敢多说。
皇帝本身极其厌恶皇后的强制专横,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后的手法极好,竟然真的把他按睡着了。
“都下去吧。”
皇后松开手,声音冷淡,她指挥着那些太监退出去。
自己则是站在放满奏折的案台边缘,看着皇帝批阅过的奏折,和准备发下去的圣旨。
她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漠,仿佛带着恨意一般,她的手捏着那圣旨,连骨节都泛着白。
他到底为什么如此疼爱殷无双?
这个问题在皇后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越发的憎恶皇帝和殷无双。
她设计了那么多次,从通敌,到在不该索要粮食的时候要粮食,这两件事情,任意一件放在殷无隽的身上,都会让殷无隽立刻失去太子之位。
可是,可是现在,这些事情出现在殷无双身上,皇帝竟然也只是轻拿轻放。
为什么?为什么!
皇后在心里呐喊着,面上却依旧温和,她颤抖着手,模仿着皇帝的笔迹,重新起草一份圣旨,把皇帝拒绝开放粮仓改成他同意开放粮仓。
她倒是要看看,他最疼爱的儿子不顾他的旨意开仓放粮,他会是什么想法。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以后,皇后盖上玺印,又使人将东西收拾好,把假圣旨放好,陪着皇帝在紫宸殿待了一夜。
因为皇后跟的太紧,皇帝也就没有再看圣旨,就叫人送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圣旨被皇后重新改动过,自然也就没有补救的法子。
而云州内,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的殷无双和容洛在接到圣旨以后,均皱起眉头。
二人对视一眼,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送走了宣旨的太监,又塞了一点银子过去,这才急匆匆的去书房商议。
“这圣旨……”
殷无双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圣旨沉默不语,大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发出令人心烦的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