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沈长清淡漠地看着雪无双，阐述一个事实。

她不能容许有半妖的存在，所以雪无双的内丹时绝不能留在司徒修的体内。

“沈长清，什么叫你应该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司徒修都是为了你！若不是我骗他花锦云可以复活，他早就死了！”雪无双有些撕心裂肺地朝沈长清吼着。

她心中痛苦万分。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年的谋划到头来她还是一场空？

“你也不可做这种事，若是他真的成了半妖，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是想让妖族遭天谴葬送在你手中吗？当年魔族的教训不够吗？”沈长清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沐轻染的双手不由得握了握紧，脸色变得也有些不太好。

魔族……

突然之间，手上有温热的触觉，沐轻染垂眸看了一眼，司御寒白皙修长的大手覆盖在她握成拳的手，将她的手握住。

沐轻染没有抬眸去看司御寒。

司御寒都已经知她是万魔宫宫主，又怎会不知她是魔族之人。

她不想从他眼睛中看到任何厌恶之色。

沐轻染本想从司御寒的手挣脱开，可是她的心中却有着羁绊，让她产生那么一个念想不想挣脱开。

沐轻染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犹豫不决，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感情上衍生出这么多的事情，如今他们之间仍旧是纠缠不清。

雪无双可以为了司徒修承受着大不韪的风险，她同样是为了司御寒着想，不想将她牵扯到她的事情中。

但是沐轻染并不清楚，当她第一次遇见司御寒的时候，他们俩之间注定是牵扯不清了。

沐轻染她一边念着为他着想，一边冷漠忽视他，一边心中期望他能等她变得强大，一边她又做着十分幼稚的事情。

沐轻染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寻人而控制不住自己使用的力量，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失魂落魄，唯有在见到他时，眼中才有了些许温度和些许星光。

问她是否真的想和司御寒从此没有任何关系，毫无疑问，她是不想的。

可是……

沐轻染迷惘了，她是真的迷惘了。

她也是第一次被情所困，亦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剪不断理还乱，也是很棘手。

对于别人她分的很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会给她不喜欢的人留半点希望，直接果断拒绝。

可是遇到她自己喜欢的人，她却做不到这般果断，甚至变得十分悠游寡断。

沐轻染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可是她自己也是医者，也知医不自医，人不度己。

“娘子，想听一个故事吗？”司御寒趁着沐轻染思绪翻转的时候已经带她出了皇陵。

沐轻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在乱葬岗。

星空虽璀璨，夜色却清凉，不知怎么的，沐轻染竟然在入秋时节感受到了多年未曾感受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