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染眸子里闪过几丝懊恼。

她精通毒术不错，可是司御寒并不知道她精通毒术。

“既然如此，便不用担心了，娘子能够为我解毒不是吗？”司御寒唇角微勾，根本没有将五毒散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若要的只是沐轻染安然无事。

沐轻染抿了抿唇，却是没有说什么。

话虽如此，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难受。

沐轻染将司御寒的袖子掀上去，眸光微动。

深紫色的印记深深浅浅地出现在他的胳膊上，明显是复发过。

沐轻染手执银针在司御寒的手腕上扎下去，再次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五毒散已经毒发了，而且复发时间大抵是在她醒来之前，有极大的可能是在他替她疗伤中毒发的。

可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她醒后一如既往地逗她，而她也没有感到丝毫异常，甚至是错怪了他。

倘若真是疗伤时毒发，他根本不可能帮她治疗皮外伤。

“娘子，我没事。”司御寒温声安慰沐轻染。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沐轻染直接将司御寒的上衣脱掉，映入眼帘的根本不是白皙如玉的精致上半身，而是遍布深紫色甚至黑色的痕迹，这痕迹在他的上半身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娘子……”司御寒还想说什么，沐轻染没给他说话机会。

“司御寒，对不起。”沐轻染嗓音尽是抱歉。

这怪她，都是因为她，倘若她按照他的计划来，一切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娘子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若是我足够强大，这五毒散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

沐轻染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我精通毒术。”

“娘子即便我知道，我仍然会这么做。因为我不会让娘子受到伤害。”司御寒温润的嗓音很是认真。

沐轻染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柔软了，并且有暖流滑过，她清美绝色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司御寒，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对我这么好。”

他对她越好，只会让她越来越难以放下他。

她都拒绝了他的喜欢，可是他还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她没有资格拥有他的好。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司御寒浅浅一笑。

“司御寒，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我却欠你不少人情。这些人情即便是我为你解除寒毒都不可能一笔勾销。你让我如何还？”

司御寒清隽的眉微挑，温润的嗓音却很是认真没有丝毫戏谑之意，“那娘子就用一辈子来还如何？”

沐轻染微垂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复杂的神色，手执银针，一根根扎进司御寒的胸膛，排出他体内的五毒散。

司御寒并没有多说什么打扰沐轻染，而是静静地温柔注视着她，像是将她深深印入自己的脑海中。

他清楚他现在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十分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沐轻染用颠针之术将司御寒体内的五毒散全都逼到他的右手上，司御寒白皙如玉的右手瞬间变成了黑色。旋即她让非攻变成一把匕首，并用它划破司御寒的右手。

瞬间黑色的血液流出，沐轻染时刻注意着司御寒的情况。右手的毒血虽然停止流出，但是并不意味着毒已经排出干净。

沐轻染没有丝毫迟疑将唇落到刀口处，将其余的毒血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