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请寇老爷出来聊聊天而已!”沈洛笑了笑:
“寇老爷家的仆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哪个歹人绑架不是五花大绑,砍手砍脚的?
哪有绑了,在大街上聊天的?寇老爷,你说是吧?”
沈洛眉眼弯弯,看向寇勋义,可那眼神分明在警告他:“你若敢乱说,就砍了你!”
“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聊个天而已!”
寇勋义还算识相,沈洛满意的看向衙役们:“既然差爷们来了,也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一趟。”
她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宝儿,让宝儿交给为首的衙役:
“这点银子,差爷们拿去喝茶,还请不要嫌弃!”
“这……”为首的衙役看着塞到手中的银子,又瞧了瞧四周,倒也没假意推脱。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沈东家了,告辞!”
“诶?”寇府的仆人看着请来的衙役二话没说就走了,有些不知所措。
寇勋义此刻也才意识到,面前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市井混混,有些棘手。
被衙役这么一打岔,争论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围观的群众也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不知道该站哪一边。
“唉……”沈洛看向寇白:“还要继续聊吗?”
寇白漠然的摇了摇头,他很后悔今天来找寇勋义,早知如此,就应该当他死了的。
“行吧!”
再争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永远无法说服一个不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沈洛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疲惫转身,准备离开。
“小姐!”寇白却再次开口:“我愿改长工契约为奴契!只求小姐帮我让此人倾家**产,万劫不复!”
他撩起袍子,冲沈洛一跪,一头磕了下去,表情肃穆。
沈洛缓缓转过头来,垂眸看着寇白。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缓缓直起身子,面无表情:
“他靠母亲起家,却嫌母亲脏,那就应该把他的一切还给母亲!
他不能踩着母亲爬上高位,享受荣华富贵,还要诋毁她,侮辱她,唾弃她……
我要一切回到十九年前,他身无分文,垂死挣扎的时候!”
“够了!简直太丢人现眼!就跟你那的低贱的娘亲如出一辙!”
寇勋义挣开手中捆绑的腰带:“虽不知道你是何人的儿子,但你既然这样说,那你娘当初给我的银子,我还你便是!
只是你从今往后,不得再谎称是我的儿子,也不得再姓‘寇’!”
“哈哈……哈哈!”沈洛被气笑了,单手拎着寇白的衣服把他拉了起来:
“从今天起,你姓沈!”
她松开沈白,踱步到寇勋义面前,微微一笑:“兴奴是一个连姓氏都没有低贱歌姬,而你,是一只靠歌姬养活的畜牲!”
“你?”寇勋义扬起了巴掌,却没敢落下,因为叶鸣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沈洛最看不惯的就是渣男!”沈洛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
“兴奴虽为歌姬,但她是高尚的。
她不嫌你的贫困,也未贪图你的富贵。独自一人,浣衣为生,辛苦养大你的儿子,最后落得含恨而终。
像你这样的人,若还能逍遥快活的活着,天理何在?”
说着,她猛然转身:“沈白,无需你改奴籍,我会将这姓寇的,从庸城抹除!咱们走!”
身后,人群中传来热烈的议论声。有人叫好,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提醒寇勋义:
“你完啦,你惹上大事了!这沈东家说要对付你,你在这庸城怕是混不下去了,赶紧搬吧!”
“笑话!”寇勋义看着沈洛的背影,长袖一甩:“我堂堂寇家,在这庸城有头有脸,岂会怕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