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
寇白不知不觉,又把自己的目的给降了一个大大的标准。恐怕是在他心里,对这个男人能回江城去看一眼他死去的娘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吧?
“哼!”寇勋义冷哼一声,面露不屑:“我家大业大,多你一个儿子,也不愁养活,可你真不是我儿子!”
男人说得斩钉截铁,如钢刀一般生生划在寇白的心口上:
“我与你母亲,也就是兴奴,并未成亲。无媒无聘,顶多算个私定终身罢了!
遇见她时,她便已经名满江城,不知多少富贵公子是她的裙下之臣,你又凭什么笃定,你是我儿子?”
无耻!
这是沈洛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感觉。
冷静,冷静,她必须保持冷静。她现在是手底下几百人的大东家,得注意形象,掌握技巧……
“啪!”
抬手一巴掌挥了出去,沈洛承认自己仗势欺人了,但凡这寇勋义是个大人物,这巴掌她捆了自己双手都不会让它打出去!
但欺就欺了,有势不仗,活该受气,那不是蠢吗?
“你活了一把年纪,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洛按下准备开口的寇白,自己开口骂道:
“一个女人对你怎么样,是否贞洁,你会不知道?
既然遇见她时,就知道她名满江城,嫌脏你又何必招惹她?
她高高兴兴嫁予你,夫妻一场,可在你眼里却成了无媒苟合?
那么你这种‘无媒苟合’的男人,是不是应该送去浸猪笼?”
她声音颇大,又是在街边,很快就引来路人的围观。
不知道是不是围观的人多了,又或是接连被打,来了脾气,寇勋义竟然愤然起身,大声说道:
“笑话!身为男人,睡个歌姬还需要浸猪笼?你们如此这般,绑架良民,私审用刑,才是要受到律法的严惩!
我劝你们趁早放我回去,念在你们年轻不懂事,老夫还可既往不咎!”
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人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事情的大概。
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有人出言相劝:“孩子算了吧,你都这么大了,这事儿也说不清楚,自个儿好好活吧!”
“这个老爷也真是,甭管是不是亲儿子,好歹相好一场,多少给孩子点儿盘缠呀!”
“就怕人心不足,人心险恶呀!”
……
没有人看好寇白能认下这个亲,甚至有人直接就相信他是个来讹家产的野种。
寇白握着的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布包来。
将布包放在桌上,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张已经有些残破的纸和一块绣了字的红布。
“这是你亲手写给我娘的婚书!”寇白声音哽咽:
“我娘,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看。她怕看坏了,就照着绣在了布上。
这个,你还要抵赖吗?难道是被人逼着写下的?还是说,这婚书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