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洛按照要求,去县衙交了税。名头是营业税,五百两!
她只是路过,竟然就被要求交了五百两的营业税!
就是在庸城开一个文华馆,一个月也没说要求交五百两的税那么多!
这何止是翻了上千倍啊?
交了税,也不给开收据,别说县令了,就是昨天的那个小胡子她都没见到!
人在屋檐下,她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的交呗!
交完之后,她叫叶鸣在城里转转,她自己也去找了些百姓问问情况。
可但凡遇见人,人们就会像看到瘟疫一样立刻躲开她。
硬是走遍了整个城,都没有一个能搭上话的。
“别费劲了!”秦书冷淡的开口,他心里已经大概的猜到沈洛一行人,来成县是做什么的了。
“你想知道的,我能回答你!”
沈洛眼神亮了亮,突然才意识到,秦书是个读书人,这能读得起书的,绝对不会是穷人啊!
“你是成县人,而且是县城里的?”
秦书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其他的:“成县县令叫石忠,是当朝丞相甄道德的外甥,跟当朝新贵,伍家也沾着点儿亲戚。
他在成县当县令已经超过十年,养了上百个府兵。对上欺瞒,对下压榨。
自从有一年成县以及周边闹蝗灾,朝廷拨款赈灾之后,他就像发现了致富的新办法。
成县也是从那时起,变得民不聊生。
以前,朝廷派下来巡查,他都会装模作样,让百姓装富足。
可现在,他会让那些下来的巡视的官员,看到百姓的日子越苦越好。
百姓的苦,全是因为天灾,与他这个当官的无关。
他还设置的举报机制,但凡有想出去告状的,举报者能得到少量粮食和肉。
如此一来,百姓们自己把自己困死在了这座牢笼之中,翻身不得。”
听得出来,秦书憎恨百姓的愚蠢和自私。
但凡百姓们齐心协力,就算那个石忠手底下有那么多府兵又如何?
整个成县的百姓可是有上万人的!
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陆秋白是“哀”的那个,而秦书,看上去,应该只有“怒”吧?
这个人的心肠应该是比较硬的,做事理智,从自身的利益出发。
沈洛看着秦书,微笑的脸庞看不出真实的情绪:“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给你提个醒,你已经跟我签过合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
这就像是一个烙印,无论你以后是否能走上仕途,这个烙印都是要带上一辈子。
因为你的对手,会时刻帮你记住!
聪明如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吧?”
秦书皱着眉,他没想到沈洛会跟他说这些,这是在告诫他,主子只能选一个。
一旦做了选择,靠背叛换来的富贵只会受人唾弃。没有忠诚的人,也不会再得到任何人的信任。
这个沈洛,不是普通的商家女子。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是什么,才需要如此的警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