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刚把门打开,就被挤得不知去向,整个员外府里挤满了人,更有些浑水摸鱼的,直接去了房子里,搜刮起来。
场面一时相当的混乱,王员外一个急火攻心,直接昏死了过去。
待到员外府的人报了官,衙役门围过来的时候,都不敢靠近,人太多!
等到人群散去,衙役进来的时候,整个员外府已经被洗劫一空。
就连房子里,地下的密室也被人打开,把东西搬了个空。
而那些房契与地契,更是没了踪影。
此时正值黄昏,残阳似血,拉得人影特别的长。
柳俊颜赶着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困了他十几年,如同地狱般的府邸,冷峻的脸上有热泪滑过。
文华馆,西厢房。
“这些太过显眼的东西,我不要了,你们都拿走吧!”
沈洛指了指箱子里的珠宝玉器,语气很是大方。
房中除了她和柳俊颜、叶鸣,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叶子戏比赛时的发牌官,一个是白衣男,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你倒是大方!”白衣男显然有些不满:“这些个东西,我还得拿去变卖了,你知道这有多大风险吗?”
“嘁,少来,什么风险不风险的,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沈洛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爱要不要,你要是不要,喏,这些地契,你分一半走?”
“你这丫头,心太黑!”白衣男也往椅子上一坐,趴桌子上瞪着沈洛:“咱们可是说好的,事成之后,东西一人一半!
这地我不要了,你给我现银就成!”
“想什么好事呢!”沈洛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了,送官府去!你可是三十二城,联名通缉的诈骗犯啊!价值一万两呢!”
“啧,你这就有点过河拆桥了!”白衣男捂着自己的脑门:
“再说了,我怎么能叫诈骗犯呢,都是他们自愿给我的钱,我拿了钱也都是去做好事,我是好人!”
“呵呵,好人?”沈洛抬手又是一记爆栗:“好人你上我文华馆骗吃骗喝,好人你教一个小孩子做那种事?啊?”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白衣男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求饶:“我就要珠宝,别的我不要了,可以了吧?”
见他狼狈的样子,屋子里众人都是一阵偷笑,一旁的男孩儿更是笑嘻嘻的钻到沈洛怀里:
“姐姐,别打爹爹了,他皮太糙,别伤着姐姐的手了。”
孩子声音又酥又嗲,听得人甜滋滋的,可沈洛却冷着脸,手一伸:“还给我!”
孩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低着头从身后拿出件衣服放沈洛手上:
“我的技术已经很好了,为什么姐姐你还是能发现?”
沈洛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胸衣,不是肚兜,技术再好,它会有明显的坠感呀!
“你还敢做这种事哈?”她捏着孩子粉嘟嘟的脸颊,毫不怜惜的揉捏。
“呜……呜……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尽管他哭得很惨,可是整个房间这么多人,没人敢帮他说话。
沈洛瞪了白衣男子一眼:“瞧你把个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唉……算了吧,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老江湖,处理些赃物完全不成问题。
你要是实在处理不了,我给你把地契折现银,别的你就不要想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人搬回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这怎么能没关系呢?”白衣男还想争辩一下,却被沈洛瞪得闭了嘴:“姑奶奶你说了算!”
“行,拿了钱赶紧走吧!”沈洛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指定要招来官府的人,你最好遵守点职业道德!”
“嘿嘿!”白衣男接过银票:“姑奶奶放心,他们抓不住我!”
说完,他看了看一旁还在抹眼泪的孩子:“能不能把宝儿留在你们这里?”
一听这话,宝儿立刻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一脸的警惕。
“他其实是我捡的孩子,我这样的人,也教不好他。跟我东奔西跑,担惊受怕的也不好……”
“放屁!你是嫌我碍着你喝酒逛窑子了!”宝儿跳起来,指着白衣男骂:“我不许你丢下我,不许!”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爹呢,我好歹养了你七八年!”白衣男一脸委屈,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开始诉苦了,却不想他直接拉了住另一个同伴,嗖一下窜出门外,夜幕里只剩下他的笑声:
“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