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硬要闯进来的女子?”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刺绣的袍子,留着一字胡,神情不算高傲,却也很疏离。
“您就是这茶楼的掌柜?”毕竟是长者,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沈洛微微拱手,行了一个男子的礼:
“我是凭了一首诗进来,并没有闯!”
“嗯……”掌柜脸上并无波澜,悠悠开口:“想必姑娘也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偶尔听得父兄念几首诗,记下了,拿出来显摆也是人之常情。
姑娘若是喜欢诗文,来我这茶楼看看,倒也无妨,只是希望姑娘切莫存了别的心思,骚扰我的客人才好!”
此话一出,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阵哄笑。这是在讽刺她,长得太丑,嫁不出去,所以上这儿找男人来了?
气死,气死,太气人了!
不就是长得胖一点儿吗?我五官端正得很,甚至还很精致,怎么就丑了?
吃得胖有罪吗?吃你家粮食了?
压住心中的火,沈洛露出一个单纯的微笑:“今日诗文的魁首还未出来吧?不知道今日诗文的题目是什么呀?”
“你要赛诗?”掌柜面露狐疑,再次打量沈洛后,耐着性子说:
“题目在牌子上,若要赛诗,需交十个铜板的笔墨使用费,纸张一文钱一张。
花钱事小,丢脸就不好了,姑娘慎思啊!”
呵,要不是想借个场子做生意,你就是倒给我钱,我都不带费这功夫的!
拿出十个铜板丢进钱箱里,沈洛取了纸笔,瞧了一圈别人写的诗作,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些人的水平,挥毫写道: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笔迹隽永,字迹工整,一看便知是花了功夫练过的。
“哈哈!”一声讥笑传来,沈洛抬头看去,竟是门口遇见的那个秀才。
见成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秀才志得意满的指着沈洛的诗评论道:
“你这又是桂花,又是春山的,到底是写秋还是写春?”
听言,也有人点头附和:“是啊,诗挺工整,只是明显不懂花时,闹了笑话。”
“瑕不掩瑜,若是换成‘梨花’这诗也是极好的。”
……
面对旁人的议论,沈洛笑而不语,只是看向掌柜的:“不知掌柜的以为如何?”
只见掌柜的眉头紧皱,拿起写有诗句的纸,看了又看:
“妙哇,妙哇!静中有动,以动言静,有山有水,有花有鸟,好一副春夜山涧图!”
他朝沈洛深深一拜:“先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小姐见谅!”
这一举动,无疑是认可了沈洛的才情。不单如此,他还将纸铺好,放在沈洛面前:
“还请小姐为诗题款,在下好将此诗裱起来,悬挂于我茶楼之上。”
此话一出,便是认定沈洛的诗是这次诗赛的魁首,这自然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秀才大声质问:“此诗时令混乱,怎可当得魁首?”
“你懂什么?回去再多读些书吧!”
一句话说得秀才面红耳赤后,掌柜转脸看向沈洛,立刻换了副笑脸,叫人送来魁首的奖励:
“小姐,这是纹银二十两,乃魁首的奖励,还请小姐笑纳。”
二十两可不少,甚至相当于一个平民家庭一年的开销。
沈洛轻轻摇头,将托盘上的银两推了回去:“掌柜的若是喜欢,这诗便送于掌柜的了。
只是我另有事情,想请掌柜的行个方便,不知道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