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寐无奈的摊了摊手,就知道会这样,和他说了又又什么用呢?反正娘亲已经去世了,就算有他的悔恨也没用了。
“你怎么以前从未与我说过这些事情呢?”魏金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我没说过吗?”魏北寐反问道。
这时,魏金才想起来,儿子小时候总喊饿,他以为就是小孩子喜欢吃零食,就不肯给他,买,哪知是这样。
那时候妻子还没去世,家中还算富足,他也确实没怎么喊过饿,妻子去世以后,他才惊觉家中不富裕。
但是借出去东西的习惯已经养成,他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断往外借着,家中的粮食不过刚好够保命而已。
他又想起了,自己娘亲去世的时候,都没吃过饱饭,原来因为自己,一家人都曾生活的这么痛苦。
各种各样的回忆涌现,惹的他痛苦不堪。
“我儿子的事情多谢了。”缓了一会以后魏金看着大山说道。
“可别说这么多,你儿子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以后可要好好对他,这小子算得上还是不错的。”大山笑着夸奖道。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魏金就带着魏北寐离开了。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魏金抱歉的看着自己儿子说道。
魏北寐沉默了半天,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我可以知道,你娘亲的事情吗?”想了想,魏金回忆起妻子身前的种种忍不住问道。
“我娘亲啊,就是个傻子。”魏北寐嘲讽的笑了笑,说道。
随后魏金就从儿子嘴里了解到一个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的妻子。
因为他总喜欢将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借人,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娘亲只能自己去挣,自己去买,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家里的温饱,后来娘亲怀孕了。
码头上也不敢让娘亲干重的劳作,无奈,娘亲只能去找大户人家,帮人浆洗衣物。
那天好冷,他看见娘亲的手冻的通红,他想让娘亲别做了,但是肚子里的饥饿让他沉默,只能和娘亲一起浆洗衣服。
水真的好冷好冷,冬天,娘亲的手游长了冻疮,整个手都肿胀无比,但娘亲依然去浆洗,他在河边喊娘亲不要去了,而娘亲却温柔的看着他,让他回去。
他也想过,不去私塾,和娘亲一起去赚钱,但娘亲不让,他只能用空闲的时间帮着点。
再后来,娘亲的手在洗衣服的时候全破了皮,血肉模糊的娘亲第一时间想的却是,不要把学沾染到衣服上,不然,人家不会愿意给钱的。
就这样,娘亲一只挨到了春天。
因为春天要播种,娘亲都没来得及休息,就带着怀孕的身子播种了,后来,还是魏词的爷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让一家老小帮了娘亲的忙。
娘亲生产的时候,除了肚子大的吓人,哪哪都纤细无比。
娘亲好像也知道自己要走了,拉着他的手说了好多话,但他一句没记住。
因为娘亲说,要让他照顾好爹,这样的爹,凭什么要照顾,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他走了出去,晕倒在大山家门口。
大山给了他口饭吃,又教他打猎的本事,他靠着本事吃上了点饭,后来打不到猎物,就找村里其他小孩打吃的。
魏大虎那时候可不服他,和他打了好多次,后来见他每次都只抢吃的就问他为什么,他说,饿,魏大虎很震惊。
因为村里的人一没点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就会去找他们家借,而身为魏金的儿子,怎么会连饭都吃不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