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边安扶受惊群众,边打电话叫车。
倪蕤就这样拖着她的身体,手足无措。
“你说句话好不好,究竟伤到哪了?”
何青抬起眼睛看向他,她的眼中聚集水雾,写满了让人心碎的忧伤,叫人恨不能把全世界顶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跟前,叫她破涕为笑。
她哭了很长时间,才止住哭声,边打泪嗝,边喑哑的说,“我腿疼……”
倪蕤一怔,忽然有一些好笑。
他不停地宽慰着她,直至车来,抱着她一路把她送到小、镇卫生所。
实际上上车后,何青的情绪就平复,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跟前,哭成这样,她觉的挺丢脸的,关键是,对方比她小不少。
倪蕤没觉察她的心思,在车上时,就不停嘘寒问暖,等下车,还抱她下车。
何青赶快回绝,“我自个下去吧,没有那样严重。”
倪蕤没勉强她,但坚决要送她进去。
何青拒决不了,就同意。
镇卫生所,医疗条件不大好,给她看伤的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医师。
“医师,你快帮她瞧瞧吧。”
倪蕤比她自个全都着急,“她从即刻摔下来,就一直说腿疼,是不是摔伤了。”
何青……
她自个刚刚随后为自个掉泪找籍口,想不到倪蕤竟然当真。
刚刚摔的那下,的确挺疼,但并没伤到骨头,如今腿弯骨火烧火燎,她觉的,应该是擦破皮。
“医师,劳烦你用剪子帮我将这半截裤脚给剪了,我的腿仅是擦破了。”
她一顿,又说,“我也是医师,我知道自个伤的怎样。”
老医师一听,立即了然。
好快就拿着剪子,当心的沿裤缝,剪到腿弯处,才看见伤口。
腿弯处擦破好大一起皮,已淌血,因为她穿的黑裤子,因此一时没有叫人看出。
裤被血黏在伤口,一撕,就剧疼难忍。
她咬唇,别脸,声音喑哑说,“医师,你动手吧,我可以忍的住。”
倪蕤看着她露出的小半截腿,忽然有一些面庞发烫。
他干咳了声,轻声说,“医师,我可以帮忙做什么么?”
“帮我摁住她腿。”
倪蕤一怔,结巴说,“这还用摁?”
老医师瞠他眼,“片刻消毒时非常疼,上药时更疼,她控制不住的。”
倪蕤舔了下发干的唇肉,屈身,看着何青,不大利索说,“你如果疼,就咬我吧。”
何青原本还有一些不自在,一听他这样说,“噗哧”一声笑起。
她笑时特别温暖,一直要进到人心中。
倪蕤有一些看呆了眼,很长时间才红着脸闷头摁住她的腿。
处置的过程,的确非常疼,幸亏老医师手脚熟稔,大大缩短包扎时间。
从卫生所出,何青转头看向背后的男孩子,非常用心的说,“谢你送我到医院。”
倪蕤摆了下手,“实际上,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