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她伸开两手,慢慢合上眼,唇角挂着笑,好像要去她向往的地方。
“嘭……”
卧房的门被大力踢开,萧东升一眼就看到站露天阳台旁边的鲍玉娟。
他瞳仁骤然一缩,气急败坏的吼说,“鲍玉娟,你给我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鲍玉娟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笑,那笑意,在夜里看上去,居然=那样的悲凉。
她唇肉动了下,神态恍惚说,“东升,当年我跟你结婚时,我爸就和我说,他说你野心太大,不是个值的托付终身的人,但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嫁了。”
“你从不知道,在我心中,最要紧的一直都是你,从鲍家败落后,我每一天全都过的心惊胆战,我在你跟前讲话轻声下气,是因为我没了能叫你畏惧的东西,一旦你想离婚,我乃至连拒绝的权利全都没。”
“你知道么,这场婚姻中,最叫我难受的,不是你要和我离婚,而是因为直至离婚,我才觉察到,这多年,你居然从没有爱过我。”
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向下掉,声在夜色中细微战抖,带着说不尽的委曲悲凉。
“鲍玉娟,你镇定点。”
眼看鲍玉娟的感情收势不住,萧东升也开始紧张。
“你不要过来!”
鲍玉娟指着他,身子在露天阳台上晃了下,险些掉下。
萧东升赶快止住脚步,挥手说,“我不去,你下来,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们慢慢谈。”
“我什么全都不要,我要你的爱。”
她轻声哭起来,柔弱的像个小孩。
“你知道么,我讥笑豪门里那些跟老公感情崩溃,却还维持表面的女人,实际上我自己和她们何曾不同,乃至,我比她们更悲哀,没人知道,这段维持30多年的婚姻给我上了一把多重的枷锁。”
她战抖着声音,几欲哽噎。
萧东升慢慢移着脚步冲她接近。
“鲍玉娟,你不想离婚,我们可以下来慢慢谈,文汉也那样大了,咱们别让小孩看笑话行么?听话,乖,过来。”
鲍玉娟恍若未闻,她眼神飘渺地看着远方,声音轻缓说,“你还记的起初你将我领进这幢别墅时,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萧东升满脸迷茫,他完全不记得了。
鲍玉娟发出一声低低的哽噎,哑声说,“我说,这一生,谁也不要想叫我离开这儿,除非我死。”
话落,她猛然回身,同样姿势,像当年齐白莲一样,纵身一跃,宛如枯叶掉下。
萧东升白着脸,战抖着移着步伐,冲着鲍玉娟跳下的地方走去。
楼下,下人们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大脑空白,伸出手,抚着围栏,朝下看去。
楼下玫瑰丛中,鲍玉娟闭着眼躺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