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如今已沉静下来了,她坐病**,把身子卷缩成小小的一团,两手环抱着腿弯,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医生,汉娜她没事儿吧。”
江眠两手插进衣兜,点了下头,“阿湛呢?”
惠美音走来帮汉娜收拾了下头发,轻声说,“冷哥回去了。”
汉娜的身子颤了下,把头深深地埋进腿弯中,肩头小幅度的战抖着,好像在哭,惠美音看着也有一些难过。
实际上刚才那般的状况,她见过太多回了,每次伤害了冷湛,汉娜清醒后全都会非常的自责,但下回犯病时,她还是会这样子,她掌控不住自己,即便是母爱,在病魔跟前,也依然无济于事儿。
实际上她没有回过之前,已许多了,惠美音觉的自己差不多一年全都没见她发病了,但这回非常的突兀。
她昂头问江眠,“她不是已好了么,怎又这样子?”
江眠托着下颌,抿唇说,“是我想的太乐观了,我以为只需叫她忘记以前的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事,她就会好,可如今证明这种方式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要是不解开她的心结,或许一辈子全都会这样子。”
惠美音看着汉娜的目光充满担心,她认识冷湛有多长时间,认识汉娜就有多长时间,她不发病时,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对谁全都好,温温柔柔,是个特别纯粹的东方女性。
但发病时,却连自己惟一的小孩全都视若仇敌,每回伤害他后,清醒了就会自责难受,这样子伤人伤己的病症,就算是作为旁观者,也非常的难过,更况且,她心中是拿她当作亲人看待。
“能解开么?”
她问。
江眠摇头,“非常难,她一直抵抗想起以前地回忆。”
“冷哥的意思呢?”
“他想叫我尽快带她回去。”他一笑,“但我不可以这样做,她不乐意的,她一直全都想跟阿湛好好相处,但她掌控不住自己,我尽我所能去帮她吧。”
惠美音点了下头,过了片刻,有一些自责说,“全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搞清楚情况,将冷哥受伤的事和我爸说了,他也不会跟汉娜说,汉娜不回国,说不定就不会有如今的事儿。”
江眠一笑,搓了搓她的头发,轻声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呀……”
惠美音低着头叹气,“再说吧,等我什么时候看见冷哥,心中再也没波澜时,说不定就回去了。”
……
冷湛带着白贞吃完饭,就回家了。
一打开门,虎头就径直窜过来痴嗔撒娇,只可惜冷湛心情不好,也没心思挑逗他,草草的顺了顺毛,就把他扔开了。
虎头怪不得的趴在地摊上,好像给人抛弃的小狗,楚楚可怜。
白贞觉的自己跟他的状况也差不多,因为冷湛进了卫生间洗刷了一通,就到卧房睡觉了。
白贞坐客厅跟虎头大眼瞠小眼,很长时间,她才学着冷湛的模样,拍了下腿,轻声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