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汉想不到白贞回来参加这场饭局,先是一怔,随后站起来,轻声问,“你怎来了?”
那样,就好像在寻问自己非常熟稔的人,没一点窘迫。
太爷皱了皱眉,放下酒盅,抿着唇,沉声说,“怎样才来,就等你了。”
这句话,把她一瞬时从茫然中拉出,她稳定住情绪,垂下头,歉意说,“路上有一些堵,耽误了。”
太爷勉强接受了她这说法,冲她扬扬下颌,“坐吧。”
白贞看了圈,最终迈开脚步冲着太爷面前的空位走去,拉开椅,轻声说,“谢谢,老……”
“咳……”
太爷捂着嘴,蹙眉咳了声,捏了下嗓门,说,“阿湛的伤恢复的怎样?”
被太爷这样一打断,白贞也不敢坐了,一桌眼看着她,探究的,或是困惑的,不免叫她有一些紧张,乃至对太爷这回叫她来的目的,也有一些提不清楚,她攥紧手指,尽力叫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那样紧张,“蛮好的,医生说下周便可以拆线,只是还须要静养。”
太爷点了下头,示意她坐下,随后端起一杯酒,冲着两家举杯,才开口,“今天,我请大家过来,料来各位心中也清楚什么原因。”
太爷的话说的非常慢慢,诚意也十足,白贞听着,渐渐就没刚开始时那样紧张了。
“客套话,我也不多说,我先替如雪向李总,跟萧总道歉。”
太爷话音一落,冷如雪跟胡玫也纷纷举起了高脚杯,白贞愣了愣,还在犹疑时,忽然感觉脚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下,她本能的望向太爷。
冷太爷脸色岿然,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放在桌下的右手,却还握着手杖。
白贞心思一凛,也有模有样的拿起桌上的果汁,而后悄悄瞅了眼太爷,之中对方的嘴角的肌肉没刚刚那样绷紧,才舒口气,跟着太爷,先敬这杯。
饭桌上的氛围变的微妙起来,萧东升不动声色的端详着白贞,手中的高脚杯,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几秒后,一笑,说,“冷老,我不大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太爷恍悟的拍了下脑门,“对,这事怪我,忘了介绍。”
他说着,一笑说,“小贞,你们你们应该全都熟稔,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今天我原本是计划让阿湛过来的,只是他身子还不行,不可以下床,我就叫小贞过来了,一来呢,她是阿湛的老婆,算是表示我们冷家对这场聚会的重视,二来,小贞和你们也熟稔,不是全都说熟人好办事,怎样着,也会给我一个脸,你说是不是?”
一席话,把憋的萧东升哑口无言,他捏着高脚杯,扫了白贞眼,不咸不淡的笑了下,什么全都没有说。
眼中的鄙薄,跟讥讽,虽说隐藏的非常深,但白贞觉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