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医生刚开始不知道情况,以为我妈妈的晕厥导致了一定的脑部损伤后遗症,正准备对我妈进行进一步检查。
还好我爸爸拦住了医生,对医生说出了实情。每次我爸爸听到我妈妈问的时候,心里是既愤怒又难受。
为什么我要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当初不问清楚这个婚礼我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而在我妈妈住院的这三天,除了我爸爸天天来之外,越月也是天天过来陪我妈妈,听我妈妈说我的事情。两个女人似乎就是这样拉近了距离。
“小月啊,我的身体好很多啦。来来来,过来坐坐。”我妈妈用哭的沙哑的声音招呼着越月。
“小寒妈妈,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今天来主要是来看看你跟小寒爸爸的。”越月在我妈妈的身旁坐了下来,还拉着我妈妈的手,轻轻地抚拍着。
“老头子去看墓地了,说是趁早把小寒的葬礼办了。免得小寒这孩子在海里面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归宿。”说完,我妈妈又止不住地哭了。
越月也被我妈妈弄得红了眼睛,越月温柔耐心地轻拍着我妈妈的背。
“小寒妈妈啊,你听我说一句,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给你和小寒爸爸带来了希望还是更大的失望。”听完越月的话,我妈妈激动地抓着越月的双手问——
“是小寒的消息吗?”
越月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小寒妈妈你先别太激动,这话是小苏跟我说的。”
我妈妈点了点头。像个孩子一样静静地听越月说下去。
“小苏说,他很肯定小寒没有出事,他说小寒不会做出这样极端而又不负责任的事情来的。他说小寒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就这么草率地把你和小寒爸爸孤零零地留在世上的。”
说完后,越月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很不可思议,但是越月也没想到这番话对我妈妈来书却是救命稻草。因为这番话又给了我妈妈希望。
“小苏真的这么说吗?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小寒就这样跳海了,我觉得小寒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情,所以想先去其他地方换换心情。”我妈妈就这样顺着越月的话说了下去。
越月一脸不可思议但是又心疼地看着我妈妈。
“汪强看到的可能是其他女孩子的背影,以为只要那天穿了婚纱的女孩子就是洛寒,肯定是这样的,那个女孩子应该不是洛寒。”
我妈妈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坐在身旁的越月有点惊慌。同样是身为人母,这种对子女的思念怎么会不懂。
“我这就去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他别看墓地了,先回来,跟苏幕一起好好找找洛寒。”
说着我妈妈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爸的电话。
越月擦拭着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担忧地看着我妈妈那孩子般执着的神情,不禁想到了自己。
当年自己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和白心一起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叫警察过来下海搜救,警察也是给的结果也是找不到尸体。
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提出丈夫没有死的想法,自己只是沉浸在痛苦中,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提醒自己忘记那一幕。但是每次看到小苏的笑容,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丈夫的笑容。
小苏的存在就是每天都在提醒自己那天那悲恸的一幕。但是小苏也是无辜的,自己和小苏都是受害者,而伤害自己妻儿的人却已经尸骨无存。
“对对对,你快回来吧,多一线希望,无论多么渺茫,总比没有好吧。”我妈妈的哭喊声把越月拉了回来。
越月听着我妈妈对电话那头哭求着。终于,我妈妈点点头挂了电话。
“还好我的电话打的及时,不然那老头子就已经把那块墓地买下了。”我妈妈就像个孩子似的,笑着对越月说。
越月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最后是给予了我父母好好生活下去的希望,还是会成为日后摧毁我父母这副不太经得住岁月拷打的躯壳的最后一根稻草。
越月又耐心地陪我妈妈等到了我爸爸回来。最后还向我父母提出:“我说,你们要不要搬过来跟我和小苏一起住?我们仨这样子也互相有个照应啊。”
我爸爸就觉得越月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现在还搬到苏家去住,那就是得寸进尺了。我爸爸连忙摆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说妹子啊,你已经帮了我们两口子很多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