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快炸掉了,我已经极力确认了好几遍。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堂妹。
她那原本被刘海遮盖的脸庞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我面前,那双眉眼,那个轮廓,我绝不会认错和我有着血缘的人。
我的堂妹寄宿在我家已经有一阵子了,我试问自己:“洛寒,你有哪里做的不好,你有虐待你的堂妹么,你欺负过你的堂妹么?”
答案是没有。
我突然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冰窖,一个无法言明温度的冰窖里,浑身难受。
我洛寒,在同一天里,见证了有誓言作为羁绊的婚姻的破裂,还有着血缘作为纽带的亲情的粉碎。
刚刚被徐明泽出轨这个事实击碎的心脏,现在被放在了药罐子里,被一只冰冷的玉杵研磨着。直到它从碎片变成粉末。
风一吹,散了。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堂妹,堂妹却眯起眸子带着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完全没有一个小三被抓住时候的那种惧怕和恐慌。
我的身体忽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我在外不断接活走秀挣钱的时候,我的堂妹就胆大包天的上睡了我的老公!
两个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完全不顾什么道德伦理。
徐明泽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堂妹,然后当着我的面牵起了堂妹的手。仍然是黑着脸,不过语气大有放松:“洛寒,你等着离婚吧。”
然后摔门,走人。
摔门的声响是巨大的,我的耳膜被震痛,恍惚间看到他们的背影。
两人离去的背影决绝冰冷,男人昂首挺胸,女人趾高气扬。
映在我眼里,只觉得胸口发闷。
而我一个人只裹了一件西装外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呆,不知所措。瓷砖的特有冰凉顺着我的肌肤传至我的心中,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
更可笑的是,在这个时间,酒吧里竟然一直没有人来过厕所。
我在想如果当时能有个谁发现我,安慰一下我,或许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但没有,这是冰冷的现实世界,怎么可能有如了你的意的人出现。
我撑着墙壁,勉勉强强站了起来,穿好衣服后,落荒而逃般地跑离了酒吧。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街上明晃晃的灯光刺痛了我的身心。
然后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向着最近的一家酒店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收银台的女孩看着我的目光是惊恐的,她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迅速地办好手续,厌恶的不想同我多呆一秒。
应该是把我当小姐了吧,呵……
我确实是疯了,我把自己锁在酒店的房间里,径直去了浴室。
白瓷的墙,白瓷的浴缸。
我在放满了水的浴缸里不停地冲刷着自己,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仿佛要把那个奇怪男人给我的一切洗干净。
那个男人,将好好的我去捉奸变成了我被捉奸。
我承认我是不怎么高尚,可那种背叛我做不出来。
我很好奇刚刚的我怎么了,为什么会放开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双手送上。
回过神来的我无法接受。
我将自己的皮肤搓得通红,泛着微微的疼,直到被水蒸气熏得浑身乏力,我这才裹上浴巾出了浴室。
整个晚上,我都在咒骂着那个男人,仿佛这样我就能解脱,我就能阻止徐明泽颠倒是非一样。
事实证明,我错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铃声惊到,然后我拿着手机,颤抖地接通了父亲的电话。
“女儿啊,回来一趟吧。”
父亲的语气透着无奈失望与怀疑,然后不给我询问和辩解的时间,径直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哆嗦了半天才将已经在水里泡的有些苍白的身子从水里挪出,叫了服务员找来一套新衣服,然后飞快地打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