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不想跟甄柔说话，可对方挡着她的路，看这架势不会轻易离开。

无奈之下，吕氏只好下了马车，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到底想干什么？”

甄柔一愣，她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吕氏离开后她觉得自己受了很多委屈，可母亲不在身边，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没想到吕氏的态度不仅冷淡，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母亲就是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甄柔愈发觉得委屈，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吕氏，伤心地问道：“母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对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姐姐那样？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不，你不是。”

若说之前的吕氏可能还会顾及甄柔的感受，可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而活，不想再做那些事了。

“什……什么？”甄柔愣了一下，“母亲，这个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甄泠不是我的女儿，你——也不是。”吕氏的眸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可后来我发现，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我亲生的女儿……早就死在了她出生的那天。”

所以那时才会发生换婴的事，让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和多想。

甄柔已被她的话震的无法言语，吕氏一脸认真地继续说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我对你的态度很冷淡么？那是因为我偶然间发现了你的身世，知道了你不是我的女儿……但是你放心，你还是甄起的女儿，还是将军府的孩子，只不过母亲不是我罢了。”

母亲不是她？

那自己岂不……不是嫡女？！

在甄柔的记忆里，将军府一直以来只有吕氏一个主母，如果自己不是她生的，那她就跟甄泠一样，根本不是嫡女？

但她还是甄起的女儿，那岂不是……是私生女？！

甄柔根本不敢再往深处去想，她怎么都没料到吕氏不疼爱自己的原因，竟是因为这个。

“你想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可以去问你父亲。”吕氏上前走到甄柔面前，看着这个满脸震惊说不出话的孩子，内心深处萌生了一点同情和怜悯，“我知道上一辈的帐不该算在你的头上，可一切都太迟了，你父母造的孽只能由你来还。”

说完，吕氏摸了摸甄柔的脸颊，轻轻叹口气，就此离去。

继续上路后，春喜和春月亦上了马车，方才的话她们都听到了，内心的震撼不比甄柔来的少。

原来就连二小姐都不是夫人亲生的，那夫人岂不是一直在替别人养孩子，还养了这么多年？

春喜和春月对视一眼，吕氏在闭目养神根本没看到她们的眼神对视，很快，败下阵来的春月轻咳一声，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地开口，“夫……夫人，您……”

话音刚起，就见马车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吕氏！你竟然敢走？！”

这是……甄起的声音！

吕氏猛地睁开眼，眼中全是冷漠。

“吕氏，你还不赶紧给我出来！”

甄起简直要被气炸了！

他还以为是柔儿看错了，可没想到她真的遇到了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