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祖医脉的全盛期是甄泠还活着的时候,自从她死后,这一脉秉承着她为人处世的原则,一代比一代低调。
不说甄泠嫡系的徒子徒孙,就算是早就出了门的旁系,也是贯彻着她低调的原则。
这就导致这些年来,臻祖医脉这四个字的影响力越来越弱,现在的知名度仅存于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和皇室中人。
但那些曾经被甄泠或者被医脉弟子救过的人,无不在说这一脉的人医术高超,确实很会医治疑难杂症,而且很多治病法子寻常人根本无法想到。
现如今这京城中,知道臻祖医脉真正本领的人已经非常少了,不过口碑还在,所以毛平在听说臻祖医脉传人到了京城的时候,才会萌生去请他给自己爹看病的想法。
可是谁能想到,看来看去,竟然把爹给看没了,关键是太医还说毛老先生明明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众人在也不算和善。
“先前听宴老板叫你衣公子,今日毛某也叫你一声衣公子。”毛平对他说,“当着诸位的面,不知道衣公子对我方才说的话有没有意见?”
站在旁边的明欢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衣公子已经淡淡地摇了摇头,“衣某没有意见。”
“好!”
毛平又看向第二桌的宴一刀,“劳烦宴老板也做个见证。”
宴一刀点了点头,毛平随即将留着山羊胡,佝偻着腰的太医请了出来。
在场一些有见识的人当即就认出这个老头就是现在太医院的院首姜老太医,今年已经快要九十岁高龄,但身体情况良好,而且自小就进宫做了国医堂的学徒,可以说他的医术在整个东临国都能排的上号。
只是这两年姜老太医年纪大了,看诊的次数都减少了,听说现在只负责皇上和太后的身体情况,更别提出宫来看诊了。
没想到毛平竟然能把这尊大佛请出来,看来他宫里那位姑姑出力不少。
“姜太祖。”毛平上前亲自搀住姜老太医,态度恭敬地像个乖巧的晚辈。
也是,按照辈分和年龄,姜老太医的确够的上毛平的太爷爷了。
在场的其他人亦站了起来,对姜老太医拱了拱手,唯有易容后的甄泠摇着扇站在那里,眉眼平和地望着姜老太医。
毛平见状当即不满,骂人的话刚要说出口,转眼就看见先前跟在宴一刀身边的随从悄悄去了甄泠旁边,很明显就是要告诉他,那人背后站着春日宴,如果他想说什么得想清楚。
没办法,毛平不敢得罪宴一刀,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将姜老太医扶到第一桌的主位坐下。
待他坐下后,毛平才对他说:“姜太祖,这位公子便是臻祖医脉的传人衣公子,今日特意请您出山就是为了还我爹一个公道。”
姜老太医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衣公子的脸上,恰好这个时候对方也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