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红忙问:“手术风险大吗?”
“不用担心,这个风险不大,治愈率高。”
“那治疗费需要多少?”
“算上前期检查、后期的治疗、住院,大概三千块钱左右。”
郑晓红一回学校,就赶紧把医生说的话,写信告诉了家人。
郑自强拿着信回来,进门就高兴地喊着:“爸、妈,我姐来信了,她问过省立医院的医生了,三千块钱就能治好我爸的眼病。”
刘淑珍听了十分高兴,“早知道去省立医院,三千块钱就能治好你爸的眼病,说啥也不让他多受这一个多月的罪!”
“爸,俺姐说省立医院住院要提前预约,不预约没床位,没法住院做手术。”
郑承运问:“他妈,咱家里可能拿出三千块钱了?”
刘淑珍犹豫片刻,回答道:“原来有,给你邮寄三个疗程的药,花了一千五,现在家里还有两千块钱。”
郑承运看向郑自强,“自强,给你姐写信,告诉她,等攒够钱了再让她去医院预约。”
“俺爸,我明天去找我那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让他们给想办法凑一千。”
郑承运却态度坚定,“自强,钱的事不要你操心!你记住,就算能借着,爸也不能用你借的钱治病!”
郑自强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刘淑珍焦急地说:“他爸,你这样天天啥都看不见,也怪难受来。早治好,少受罪!我去借,兴许能借着呢。”
郑承运摇摇头,“张嘴容易合嘴难!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我这又不是啥大病,晚点治也没事,别张这个嘴了,等钱攒够了,再做手术也不晚!不早了,自强你去睡吧。”
郑承运听到郑自强走了,才用手拍着胸口,难过地说:“你们娘俩整天起早贪黑的累,攒这两千块钱不容易!全拿出来都不够给我治病的,还要去借,我这心里跟刀割一样的难受啊!这人间有三苦:打铁、撑船、做豆腐。自强这孩子懂事,十四岁就学会做豆腐脑,每天夜里三点半起来,从来没叫过苦!没埋怨过我这个当爸的没本事。我身体不好,这些年拖累你们娘俩了……”
说完,他泣不成声。
刘淑珍看老伴哭了,也忍不住落泪,但还是劝道:“他爸,你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那一晚,一家三口翻来覆去的都没睡好。
一个星期后,郑自强高兴地跑进门,大声喊着,“爸,给您治眼病的钱有了!”
他边说边从裤兜里拿出一沓子钱。
郑承运正坐在床沿上听电视,他惊奇地问:“你从哪弄的钱?”
刘淑珍在厨房里正准备做中午饭,听见郑自强的喊声也赶紧来到卧室。
郑自强兴奋地说:“爸,这还是咱的钱!那家医院把咱买眼药水的钱全给退了,一共一千五,一分都不少!我刚去邮局取的。”
郑自强看母亲进来,就把钱递给她。
刘淑珍笑得合不拢嘴,一张一张地数着钱。
郑承运认真地听着数钱的声音,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刘淑珍数好钱,仍旧有些不敢置信:“人都说‘窑门里倒不出柴!’我做梦都没想到这钱还能退给咱!”
“多亏许志远那篇文章!那家医院收到后,很快就回了信,不但道歉,还要再送咱两个疗程的药,被我拒绝了,我只要他们把咱的钱退回来!他们还问那篇文章是谁写的?写文章的人是干啥的?”
刘淑珍问:“你咋跟他们说的?”
郑自强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我告诉他们,写信的是俺哥,在上海上大学!医院那边立刻就答应把钱退了。”
郑承运夸赞道:“这次多亏你那朋友帮忙!这孩子文笔不错,将来一定不是个平庸之辈!”
刘淑珍也很高兴,“许志远这次真是帮了咱家大忙!有了这笔钱,你爸治眼病就不用再等了。”
郑自强急忙说:“我这就给俺姐写信,让她赶紧去省立医院给俺爸预约治眼病!”
郑承运做完手术,又在省立医院住了四天,双眼就完全康复了。
回到家,他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心情也跟着好了。
“淑珍,看来治病还得去大医院啊!我做梦都没想到,睡一觉醒了,两眼都跟好好的一样了!我现在啥都能看见了,真好!”
刘淑珍也跟老伴一样高兴,连连说:“能看到就好!”
郑承运对大儿子说:“你回来记得请许志远来咱家吃个饭,咱得好好谢谢他!”
郑自强连忙应下,“好嘞!等他放假回来,我一定请他来咱家吃饭!”
自打有了钱,刘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旅馆住着,小酒喝着,鸡鱼肉蛋也成了餐桌上的常客。
俗话说:饥寒生盗心,富贵生淫心。
解决了温饱问题,刘根就心心念念地只想着找女人。
在老家时,只要被他盯上的小闺女,总有办法弄到手。但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女人们大多有见识、防范心强,每逢他靠近都会心生防备,更别提哄到手了。
既能用很少的钱解决,又不用负责的女人,着实难找!因此他物色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
寻觅了一圈后,他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回到旅馆,刚打开房门,还没进去,就被从隔壁房间里刚走出的一个窈窕身影所吸引。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打扫完客房的老板娘!
她三十出头,浑身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刘根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游走,炙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