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一切都摊开在了我的面前,毫无保留。
这是一种彻底的信任。
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你们当初,确实不该打掉那个孩子。”
“孩子的到来,是缘分,也是提醒。它在告诉你们,可以成家了。”
“可你们,却亲手斩断了这段缘。”
我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你们触犯了两个禁忌。”
“第一,你们已是成年人,却做了糊涂事。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第二,”我语气一沉,“孩子过了三月,便有胎神护体。你们执意打掉,是为大不敬。”
“得罪了胎神!”
“胎神?”
两个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我点了点头。
“胎神,专管世间婴儿投胎转世。”
“民间常说,女人怀孕时,不能随意挪床,不能在墙上钉钉子。为何?”
“床是胎儿安歇之所,挪动则胎元不稳,易致流产。”
“墙壁,可能是胎神巡视时暂歇之地。你一钉子下去,若是惊扰甚至伤了胎神,腹中胎儿,轻则不保,重则……永无宁日。”
“这些小禁忌尚且如此,你们直接将一个三月大的胎儿抹去,胎神又岂会轻易放过?”
我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得他们浑身一颤。
“可……可是现在打胎的人那么多……”陆龙艰难地辩解。
“那是你们用来安慰自己的话。”我直接打断他。
“每个人的福报不同,为何要与他人相比?”
“有些人祖上积德,福泽深厚,或可承受一两次的挥霍。但福报终有用尽之时,报应或许不会在他们身上,但会落在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
“而有些人,命中注定只有一子,若是打掉了,那便……没了。”
我的话,像最后的审判。
“福报?”陆龙的嘴唇都在哆嗦,“盛先生,什么是福报?”
我顿了一下,声音平淡地解释道:“福报,可以理解为祖宗存进阴德户头里的资产。”
“你的祖上积德行善,户头里资产就多。你这一代若是作孽,就要从里面扣除。”
“比如,你祖上给你积了一百分的阴德。”
“你打掉一个本该降世的孩子,扣五十分。”
“两个孩子,这福报就被你亲手败光了。”
“等你再想求第三个的时候,户头空了,就要拿你自己的气运去填这个窟窿!”
“久而久之,惩罚自现。”
“这和你祖上给你留下多少钱财是一个道理,看你怎么花。你若也积德,你的后代也积德,家道自然兴隆。这,便是福报的延续。”
吴胖子听得眼都直了,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满脸惊奇地问我:“所以说,那些富好几代的豪门,就是因为祖上留下的福报特别厚?”
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那……福报差的呢?”吴胖子的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