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晚膳虽说菜式繁多,但却有每道菜不得过三口的规矩,华遥早已习惯,但薛晗却并不喜欢,吃了两口便溜出去。
她恢复了些许法力,能感觉到皇宫中的禁制最近似乎更厉害了些,正想着找找禁制弱点所在,也好应付,谁知没找到禁制弱点,却见几个小太监正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做什么。听到脚步声便直接跑掉了,也没叫住。
薛晗提着灯笼走到近前,这才看见地面上还有两个小罐子十分精美,她看不出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只好带在身上,待到两人一起回到余庆坊十九号才给华遥去看。
“你看这是什么?我路上捡到的。”
“看样式应该是宫中画师用的颜料盒子,或许是用完了丢弃的。晗儿喜欢上面的花鸟?”
这上面的花鸟有什么好看,还是里面的东西更让人好奇。薛晗伸手打开两个罐子的盖推到华遥跟前,华遥顿时退开些身子,抬手掩了口鼻。
“这个味道……像是自制颜料,宫里的画师不会如此,一定是有些下人以次充好,偷藏购入用具的钱财,这种颜料颜色要差不少,还有一个缺点,便是易燃。不过下人们为了防止被发现经常把好的和差的混在一起,只要比例合适,是很难发觉的。”
画师,易燃的颜料,薛晗心中忽然有了些想法,抬头间正对上华遥的一双眼,两人对视间,一个想法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凶手是方鸿!”
两人一刻不敢耽搁,直接到衙门去寻了京兆尹,破例让两人见了徐柔案发现场的遗物。
这件事当时调查无果,加之徐柔并无家属,涟波浅又一心息事宁人,这件事便被当做意外处理了。
今日薛晗与华遥再次翻找,果然发现徐柔的鞋底尾端沾染着些许颜料,淡黄的颜色和鞋底极为相似,难怪当时无人察觉。
再看当时徐柔脚下的红色地毯,大块的圆地毯已经被烧没了三分之二,华遥顿时起了疑心。
“我也疏忽了,当时只顾着问徐柔,没注意这地毯。火从脚下起,火势上蹿,主要烧的是徐柔,地毯上最多是烧着一个大洞,可是你看这地毯,大半都烧没了,只剩下后面连着一部分,裁下一块去问问。”
薛晗亮出匕首裁下巴掌大的一块,让华遥先回余庆坊等候,就近到一家出售地毯的铺子去问。
“掌柜的,您看这地毯的面料如何?”
“差啊……以次充好,仿着高级货做的,但是这织法一看便知是赶工赶出来的废品。你看这被火烧到的部分,焦黑一片,搓一搓就成灰了。”
片刻后,余庆坊十九号薛晗房间内。
薛晗气喘吁吁的关了门,将地毯放在桌上,一脸沉重的回答。
“这次的事,方鸿和北宁侯都是凶手。颜料易燃,地毯质量太差,助燃,一场火烧死了徐柔,还害的好几个姑娘烧伤了小腿和脚,他们,都该受到严惩。”
“这二位可真是给男子丢脸,可惜了徐柔姑娘……若是在我那个时候,我直接重金请个杀手,把人干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