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没关系。

那些骨头很硬，很勇敢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可当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切开，一寸一寸地剥下来，器官被取出时，就只剩下恐惧了。

王弗啻双手举着，掌心里放着手术刀，闭上眼睛深呼吸，做了个虔诚的仪式动作。

“我们开始吧！”

他来到桌台尾部，摩挲着她的右脚大拇指，找准位置，然后俯下身去，举起手术刀，轻轻就划破了她的皮肤。

鲜血涌了出来，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殷红妖艳。

王弗啻眼神发亮，顿时亢奋了起来。

程泱被迫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了一这幕。

药物的作用，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手术刀是怎么划伤她的皮肤的，刺痛被扩大数倍，传入她的脑神经。

她的瞳光震颤着，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浸了出来。

就这样死了吗？

可她好不甘心啊——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回来，而那些让她和她的孩子，还有容与惨死的人，还在这个世上活得好好的。

而容与——

想到他，眼泪一点一点地涌上眼睛。

她还欠他一条命。

她好想他。

有好多话想告诉他。

脚趾上的伤口被划得更大，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更痛的感觉传进脑海。

程泱感觉到了生命正在流逝。

不！

她不想死！

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

……

王弗啻看到她此刻的眼神，顿时笑了。

程泱挣扎、反抗、恐惧的样子，实在太美妙了。

“我的刀工很不错是吧？这是一项绝美的艺术。”

“能欣赏到我的技术，是你的荣幸……”

“噗！”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插进他的眼睛。

“啊啊啊……”

王弗啻惨声叫着退开。

“哐当！”程泱从桌台上栽了下。

很疼，但肢体僵硬得不受她控制。

她看向王弗啻，能动，她已经突破了身体肌能的极限，这一刀插歪了，只插到他的眼角，伤口也不够深。

“咯——”

她咬紧牙关，拼出全身的力量，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去。

“啊——”王弗啻将眼角的手术刀拔了出来，痛得惨叫了一声，鲜血直冒。

“该死！”

他骂了一句，急忙对着镜子，止血，处理伤口。

处理好这些，他来到刀套前，挑了把更大的手术刀，顺着地上的血迹，追了出去。

穿过几个通道，他来到一个暗间的入口处，地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这里，有很多这样的黑暗隔间，曾经，是用来关押动物的，里面还有腐肉的味道传来。

夹杂着新鲜的血腥味。

王弗啻深吸了一口气，将血腥的气味吸入更多，阴森地笑了。

“程泱，你可真是让我意外，注射了这种药物，竟然还能动。”

“可你是逃不掉的。”

“别说你身体里的药物让你无法正常行动，就算没有药物，这个地方，你也逃不出去的。”

他亢奋，暴躁，愤怒，却又克制，耐心。

“乖乖出来，别擦伤了皮肤，别毁了这张完美的人皮。”

“被我选中，成为第二人类的一部分，是你的荣幸。”

“来，让我们一起来完成这项伟大的创举！”

他向黑暗里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