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答案,是第三行。
侍郎站不住,走到寺卿桌前,拿起纸张,冷哼一声:“可笑,这些纸张字迹相同,答案也大同小异,怎能做数,根本就是就是你们伪造的,来替渊王妃洗白。”
凌景云又是轻笑:“这些百姓能吃饱饭已是不错,哪里还有精力来学习识字,自然是他们口诉,下官代笔,在字据下有他们各自的姓名和手印,若是担心这个,大人确实是多虑了。”
“你!”侍郎也反应过来,讪讪坐回去。
寺卿放下纸张:“本官看过了。”
“那下官就直说了,此案一开始就疑点重重,但大理寺从未仔细查过,好似一开始,所有的目标就全部定在了渊王妃身上,如果没说错,一开始,到现在为止,你们只是查了渊王妃一人,更是证据不足,只是想着让她签字画押,然后定案。”
“先入为主,忽略许多真相,毒药的来源,以及渊王妃一个后院女子,又如何能够弄到太医院,甚至于整个姜都医馆都稀缺的毒药,还如此大范围的下毒害人,且她到姜都时间尚短。”
“若是凭良心说,方大人,想要导致一个人疯癫成你所见到的,侍郎大人家小公子的模样,需要多少蚀心草?”
方太医摸了摸胡子:“老夫对于下毒这方面研究不多,蚀心草功效极强,但若是要使人疯癫到完全失去自我,最少要三株。”
“那又如何,先前渊王妃可是不在姜都的,谁知道她在之前做了什么,又是从哪里积攒的,又不是非要在姜都才能弄到你们口中的蚀心草!”侍郎眼看着凌景云和姜长歌一方要控场。
“凌家是被流放,不是享福,凌家的财力物力一朝散尽,她至于要在自身难保之时,还去找毒药?再者,渊王妃怎么就知道在这个时候需要用到蚀心草,用别的更猛烈的毒药不好?鹤顶红,见血封喉的毒药多了去了,何必还留着他们的命。”
“渊王妃做不到,不证明别人做不到,渊王妃……”侍郎还没说完,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姜长歌,堪堪闭嘴。
“本王若是想处置这些人,他们不会活到现在。”
姜长歌只一句话,让侍郎觉得自己被丢进冰窖,他真是不怕死。
“还有什么可说?”姜长歌说的不是玩笑话。
侍郎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苏白原本还沉浸在这一连串的对话当中,听见姜长歌的话,忍不住瞪了姜长歌一眼。
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有点过了。
姜长歌全然不觉得:“本王向来不屑于用这种阴诡手段,王妃性子更是温婉,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将这件种事情扯到王妃和本王身上。”
性子温婉……
寺卿想起潋滟在大理寺振振有词的模样。
单单那样看也不算是温婉吧。
“咳咳,凌大人,你且继续说。”寺卿咳嗽两声。
“再者,蛮荒公主那样的人,所有的起居饮食,都是由宫中的人一手负责,自从新王登基,所有人都是由新王重新筛选,把关,那么现在就要问这位使官大人了,请问你们对于蛮荒贵客的起居用度再到吃食,到底是如何?”
凌景云看向使官,使官一愣:“自然是事无巨细。”
“那就有意思了,照你们这么说,渊王妃要做好全盘的计划,得同时买通大理寺,侍郎府。”
凌景云转头看向使官:“以及王宫。”
“不然,她根本就做不到将整整三株蚀心草给这些人分期服用,这样看来,渊王妃还真是一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