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

辣的她受不住，就是死人都能被辣醒的那种辣味。

潋滟现在是真的怀疑子安给她吃了什么鬼东西。

太辣了。

子安又替潋滟把脉，原本失去活力的脉搏竟然陡然开始剧烈跳动，奇迹。

殊不知若是潋滟现在是醒着的，只会想跑进水缸里面好好的泡一泡。

比针刺还要疼痛的辣。

很快，潋滟的面上染上红晕，手脚觉得一阵一阵的热流蹿动，眼泪几乎就要掉出去，苍天。

脑子都要被辣坏了。

就算是被火烧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反应大过。

子安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跳的这么快，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即便是灵丹妙药，也不该如此啊。

潋滟要疯了。

子安气定神闲，想了想：“王妃，你且先自己待一会儿，子安稍后再来看你。”

……

姜长歌打开凌景云放下的一堆“证据”，里面记得很是详细，万无一失，若是将这些拍在大理寺，直接就能让潋滟抽身出来，干干净净。

然，同样的，若是这些见人，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姜长歌翻到最后一页。

“王爷。”

姜长歌将纸张放回盒子中：“何事？”

“老奴……能进去吗？”王叔有些踌躇不安，他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见自己。

毕竟他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王爷该是不喜的。

“进。”姜长歌闭上眼，舒缓一下体内的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次毒发，所以，趁着还醒着的时候，能做多少事，就要做多少事。

王叔这才慢慢的打开门，看见姜长歌的脸，一阵心疼，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用意是什么，看得有些出神。

姜长歌挑眉：“何事？”

声音波澜不惊。

却是拉回了王叔的思绪，老人直接跪下：“王爷，老奴对不住你啊，老奴……老奴实在是愧对于娘娘，更是愧对于王爷啊！”

没有替娘娘将姜长歌守好，亦是没有替姜长歌将王妃守好。

那些事就如同蚂蚁一般，啃噬他的良心。

即便是他若是再选一次，还是会同意潋滟的做法，将注意力转移，但是他现在确实是后悔。

悔到现在都不敢去看潋滟一眼。

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姜长歌将盒子扣上：“本王从来不听辩解，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本王只需要你记住，若是王妃真的出事……无论如何，她不可出事。”

“老奴知错，但当时情况实在是紧急，老奴也是为了王爷您啊……”

“无所谓为不为了本王，若是本王没有醒来，现下又会如何。”

“王爷，难道你忘了娘娘是为何而死？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不该动摇，这话若是让娘娘听见，她该有多心寒！”王叔从地上起来。

他可以愧疚，但是姜长歌不能产生这种想法，这将会成为他的羁绊，现在已经是这个程度了，再往后，王爷就废了！

“不该？”姜长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是，就是不该，男儿当以社稷仕途为重，可以有女人，可以重视某个女人，但是万万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男儿原本该有的东西。”王叔有些怒了，“若是王爷不明白这个道理，老奴可以带王爷去娘娘灵前再好好的回忆回忆，看看王爷能不能想起来。”

“本王从未忘记过。”提起自己的母亲，姜长歌的手紧了一些。

“那就不该说这种话，女人不该成为你的绊脚石，王爷，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老奴知道你的野心，你的抱负，老奴劝你最好现在就断了这种女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的念头，若是你舍不得，老奴可以帮你，但若是王爷你执迷不悟，老奴只好一头撞死在娘娘灵前。”

“等到老奴下去见到娘娘，再向她请罪，是老奴未能照顾好王爷！”

王叔整个人挺得笔直，姜长歌只觉得心烦意乱，这下体内的气息他如何控制，都稳不住：“出去。”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母妃。

“王爷……”

“出去！”姜长歌怒吼。

王叔一愣，深吸一口气，眼中又恢复了决绝：“王爷自己想清楚！”

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