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不等常德和方太医两人定下来，姜长风在厉声。

方太医犹如赴死看着房间。

常德俯身：“王上，是太医院方太医，他听说您一夜没睡，着实担忧，特来此守候。”

姜长风面上染上嘲讽，竟然还有人关心他？

常德看了看方太医，方太医也是感激的，毕竟若是他真的顺着这个话接下去，王上甚至于还会觉得他忠心耿耿，更是时刻担忧自己的身体。

或许，太医院失火的事情，还能将他抽出来。

然没人知道，常德眼中的那一异样，究竟是真心，还是……

“不必，寡人现在谁都不想见。”

常德立刻就拉住方太医，方太医却是甩开常德的手：“王上，微臣有要事禀告！”

姜长风的脸上立刻浮上一层乌云，说是为了他的身体是假的？

可笑！

“王上，渊王妃之事，微臣也是走投无路啊，那日……”

方太医将事情叙述一遍，只是，将姜长歌的出现提早了一些，凶狠了一些，将冷琉月的情绪更是夸大了一些。

“王上，渊王妃现下在渊王府，案子还未定夺，人就先不行了，微臣去那渊王府的时候，王妃更是躺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若是她死了，渊王爷定然不会饶过微臣，人是在太医院出事，更是那种情况，微臣斗胆请求王上将乌丹赐给渊王妃，救命啊！”

“方太医，你疯了！”常德立刻捂住方太医的嘴。

方太医起身：“王上，微臣深知此事实在是不合情理，那乌丹是王上您的物件，更是难得，上一枚历时三十年才做出一粒，但是渊王妃不能出事啊，且不说渊王府，现下戴国和蛮荒还在王上宫中，更是国宴。”

“王爷向来我行我素，王上您是明君，大度，胸怀百姓，王爷他不会啊，微臣当时可是亲眼见着王爷冲进火中救人，深知此事重要性，您且想想当初凌家长女没时，王爷是如何反应，现下情况更甚于当时。”

“若是渊王爷揪住此事不放，到时候掀起轩然大波，遭殃的，是整个姜国啊！”

“够了！”姜长风不想再听。

又是姜长歌的事情。

又是这件事。

又是这个人。

现在还要他拿王才有资格吃的乌丹出来，救命的东西，给一个他厌恶的女人！

方太医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满脸是汗，后背更是浸湿。

即便是头埋在地上，依旧是闭着眼。

天知道他刚才说那些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是有多么的胆战心惊。

几乎是将身家性命全压在姜长风能不能够留存作为君王的气度上面了。

姜长风眼下是一片乌青，脸颊微微凹陷了一些，这些日子生气太多，红血丝更是遍布眼球。

若不是每日都有宫女专门替他收拾，现在的模样，单单只是看着，便觉慎人。

“王上，求您，为姜国想一想啊，若是王上愿意救渊王妃，渊王爷定然会记住王上您的恩德，定然会更加忠心于王上。”

方太医最后一句话，说的自己都麻木，几乎要咬着舌头。

常德的脸却是越来越阴沉。

“简直就是不识好歹，方太医，你！”常德低声，拂尘在方太医背上打了一下。

屋里却是安静了。

连平日里的咆哮和怒吼都没有。

也没有摔东西的声音。

许久许久。

久到方太医都跪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晕了，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