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年轻人,小老儿早就看出你们是夫妻的,你身上的刀伤还没有好。医者仁心,我自是会给你医治,不过啊,该收多少便是多少了,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么多的钱可远远超过了几服药的钱了,如果你一定要给,就先好好照顾她的身子,我给你开几副好药,或许可以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人的眼神变了变,看了看他的脸摇了摇头:“你还是好生先把你的腰伤治好吧,康复之前不能再做任何的剧烈运动了。”
宇文左宁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又转头看看萨仁,她笑着点了点头。
老人家一辈子除了给人看病就是在这么个小屋子里面带着又是儿子又是徒弟的阿正授业解惑,不过这么些年也不是白过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的人和事了,深知世道险恶,像他这样一出手就能如此大方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不该拿的钱不拿,乃是避免更多的麻烦的最好方式,日子总是要过下去,贪念不可有,这是自己行医多年的人生准则。
既是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四王爷礼貌的向他作揖:“丁某人叩谢大夫救命之恩,我夫人的身子就拜托您了!”
看得出这是一个清白明理的老人,如此行事之刃完全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他阻止不了他人的追杀,眼下自己身上也有伤口,出门更是容易被怀疑,在这里还能稍微安全一些。
看着老人出门的背影,宇文左宁扶了扶自己的脊背坐回萨仁身边,这时才感觉到有些痛。
“王爷没事吧,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屋里眼下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萨仁担忧的看看他的身子,四王爷笑着把她抱进怀里摇了摇头:“别想了,多一天就安稳一天,我会保护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也不傻,知道萨仁在担心什么,虽然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现在的样子,他除了言语上的安慰,也做不了什么了,自己好歹是个男人,总是不能够再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吧,他说过他要负责的,眼下绝不可以临阵脱逃。
她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只得和他靠得更近一点,有些话可以当真的听,可是有些就不能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些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的手下,但是萨仁有预感,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如果他们不回去也许才会更加的痛苦和不容易。
“王爷……我们值得吗,现在也不知道墨夜怎么样了,你我的自私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头了啊?”
不知想了多久,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宇文左宁一怔,伤口又开始痛了:“不,不许你乱说,听见没有啊,啊——”他扳着她的肩膀吼道。
痛苦的表情写在脸上,萨仁吓了一跳使劲摇了摇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激动,别激动啊……”
她只顾着自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受了伤的人。
自己必须听他的了,不可以再因为任性乱说话,否则看似并不糟糕的局面也会被自己生生的担忧给添加的恶化起来越来越快。
萨仁把四王爷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一起放在身上:“你摸,孩子,在呢,我再也不乱说了,不会的了,你别急,别急……”慌乱之中她只好出此下策,宇文左宁看准她的额头便吻了下去,一阵温热,她也终于宁静下来。
“有我在你身边,事情就并不悲观,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你而去,你也要等我,我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到你。”四王爷看着眼前的萨仁,向她许诺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此时萨仁的眼睛依旧美丽动人,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点了点头。
这句话她记住了,有这句话她也就满足了,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自己都能够走下去。
小竹屋里,一切都是那么清幽,宇文左宁抬起头看见窗外飘进来的一片落叶,笑了笑握在手里,睁眼看到的是她美丽的青丝。
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就算真的没有希望自己也一样可以给她创造希望,现在不是也许,是必须,因为她的希望不只是一个人而已。
肩上的胆子又一次加重了,他微闭着眼睛抱着身边的女子,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幸福和疲累而,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快速从竹屋外闪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