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样满脸愁容的宇文左赫,化蝶站在一旁如同一尊石像一般,所有的人好像都被自己给害苦了,她是出来了,可是眼下墨夜和姐姐都当如何?
想到这里化蝶越发的自责和痛苦,自己能够站在这里,是承载了多少人的痛苦和哀伤啊:“你,过来!”皇上不经意的扭过头看着化蝶的侧脸,其实她也是一个不错的美人胚子,不过他看得出来,她好像并不开心。
得到命令后的化蝶机械般的转过身看了看皇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已经近的够可以了,她却莫名其妙的感受到对面那一张华丽又冰冷的龙翼仿佛能把一个好好的人都给逼疯了,就连皇上坐在上面好像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惬意。
“怎么了,朕的脸很可怕吗?”她一直盯着他的面容,华贵的龙袍晃得人有些刺眼,直到皇上出声询问了她才回过神来:“不,不,皇上恕罪,奴婢失礼了。”化蝶微怔了几秒连忙赔礼道歉,立刻单膝跪了下去。
又来了,这大概就是做皇帝的悲哀吧,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己也不会怪她,可是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也难保她不会恐惧和害怕。
“你起来,朕和你说几句话。”他的眉头轻轻一拧,尽量温和的说话。
抬眼看到一只伸出的手掌,化蝶心里一阵冰凉:“是。”她自己调整好状态站了起来手臂垂于两侧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的站立着。
“丫头,你听着,朕不是想要为难你,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朕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假如要是不能让公主把这口气给出了,不管朕有多么想要维护你们,都不会真正安全的!”
他停了停,浓密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出过宫,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站在这里也必须呆在这里,现在你就算要回太后那里也少不得有麻烦的,你明白吗?”
听罢后化蝶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住了,您放心,化蝶不会让皇上您为难,也不会再惹出任何麻烦的。”她的语气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完全找不出任何从前的痕迹,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这个位置本来也就不是属于自己的,而且心尖上的人还在大牢里,她又怎么会有兴致再想其他的事情,明哲保身这一套谁都会,也并不难做得到。
她一边回答着一边将自己泡好的茶叶递给他,宇文左赫见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还能找谁去商量呢?
一边批改着手里的奏折,一边想着心事,眼前的这个女子和萨仁比起来不知道要相差了多少倍,若是由得他自己选择而不是为了顾全大局的话,他才不会愿意让这么一个无趣的人站在自己身边呢!
“去,把皇后给朕找来!”想来想去好像身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能够说得上话了,他也不是不会累的人,也害怕孤独啊!
化蝶走出门后,皇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手边的砚台里黑乎乎的墨水,赌气似的一把将手里的毛笔折弯了扔在一边,自己受够了,一直被长公主压着一头,从小就没有自己做过主。现在身边好不容易有个宫女能帮自己说出心中的苦闷,可是看看现在一个个都干的些什么事,自己又要变成孤家寡人了,成日历批改这些奏折的事情倒是一样也没少,谁问过他到底想要些什么了?
毛笔脱手飞到了桌案之下,皇后正好进来,一个墨点子飞到了皇后脚下的凤履之上,化蝶正想说话,被她的一个手势打断退了出去。
“这些个破奏折,朕头都大了,皇后,没有打到你吧?”皇上赶忙道歉。
一边的皇后摇了摇头帮他把面前的一片狼藉都收拾好了后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脸:“皇上不要烦恼,你是在想萨仁了?”
讲句实话萨仁和宫里的宫女的确是有些不同,就是性子太过倔强了,怎么都不肯低头,也难怪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让皇上烦心了。
“她没有错,错的是朕……”宇文左赫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在皇后的怀里:“朕这些年所有的苦楚也只有你能理解一些。”
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可是长公主和太后一直都在严苛的看着他,国家大事上他倒是可以自己做主,可每当他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合意便会招来像现在这样的局面,这次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导火索罢了,即使是没有萨仁,事情也早晚会显露出来,之前只是他一直没有提出来而已。
还好上天给了他一个皇后,不然他真的就不知道这满腹的委屈和压抑要找谁去说才能够轻松一点了。
“皇后,朕求你一件事情,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要想法护着萨仁,她的脾气朕早就看透了,担心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