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萧尚书来信。”小五拿着一封信进来。
“他能来什么信,”洛寒笙拿过信拆开,才瞥见几个字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把萧绮接回去罢了,长安城虎狼窝,多少人躲都躲不及。”
“那该如何回复?”
“只说相府无人,我不在,没人接,若是回便只能回萧家,但夫人独自回门于礼不合,宫里新添喜事,正是礼部用人的时候,待战事了结,我亲自去接。”
“相爷当真要接回萧二小姐?”
“不过一个说辞罢了,若是有事耽误了也是正常的不是么?”
“是,属下知道了。”
“送回长安的军报和羊羔到了吧。”
“到了。”小五回道,“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给贵妃娘娘的?”
洛寒笙笑了笑:“不必,颜儿她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什么人该用什么人能用她明白的。”
“相爷真要扶持林氏为皇后?”
“凤家那个并不是个安分好相处的,皇后的位置落到凤家手里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正是应了洛寒笙的话,正巧到了伏天,去行宫避暑的一应事务还没有备完,林倾寒封后的事也还没有定论,宫里便传出了喜讯——凤婕妤凤长歌遇喜了。
这是宫里的第二个孩子,自然宝贝的不得了,凤长歌也因此被封了昭容。
若颜听闻这个喜讯后无悲无喜,只是继续吃着一碗冰酪,眼皮也没抬一下。待一碗冰酪见了底,她才不咸不淡的让雪莺备了一双犀角银筷送去做贺礼。
若是原来她对李亦哲有些许情意的时候她想她是会妒的,但如今,她只觉得累极了,什么都懒得去想。
应付凤长歌的事她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帝王无情,尊荣又有什么用呢?
李亦哲从清辉阁出来,特意带了冰酪到若颜宫里,唯恐若颜会因此不高兴似的。
“阿颜。”
若颜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瞥到林公公手里捧着的东西皱了下眉头:“又带了冰酪?我刚吃过一份,送别处去吧。”
“不高兴?”
“陛下的喜事,臣妾高兴什么,凤昭容肚子里的又不是臣妾的孩子。”
“吃醋了?”李亦哲见她这反应心里暗喜。
“有什么醋好吃?”若颜忍着不耐与他演戏,“待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别像臣妾当初那样小产才好。”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若颜嘴里说出来,李亦哲不但不恼,反而更加觉得若颜是吃醋了:“那你也再生一个?”
“臣妾可不要,臣妾身边已经有了珂儿,宫里人多吵得很。”
“说起珂儿,如今既已读了书,也该有个封号了。”
“陛下做主便是。”
“林公公,叫礼部拟几个封号来。”李亦哲吩咐道。
若颜从雪莺手里接过新换的凉茶,递了李亦哲一杯:”有了封号便要赐府邸,珂儿还小,再在臣妾身边留几年吧,至于府邸空着原也没什么。”
“都依你。”
“去行宫的随行单子里还要家凤昭容吗?如今月份小,胎没坐稳,随行同去路上颠簸,若出了什么差池,臣妾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若凤长歌留下,宫里便要留人看顾......“李亦哲沉吟。
“宫里比她位分高的不是臣妾便是孟姐姐,留谁都不合适吧?”
“行宫离长安城不过百里,如若为难带上就是,行路慢些,指林公公带几个嬷嬷看顾便是,也脱了你们的麻烦。”
“哎哟,陛下,这可折煞老奴了,昭容娘娘金尊玉贵,可陛下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啊。”林公公连忙跪下。
“那你说如何?”李亦哲看向林公公。
“老奴以为,不过百里的路程,不如让昭容娘娘与陛下同乘,贵妃娘娘与孟昭仪同乘也好聊些女子的私房话,岂不是两两相宜?”林公公谄笑道,“昭仪娘娘如今怀有龙嗣,出什么差错谁都担不起责任,毕竟是陛下的龙嗣,不若陛下受点累,这样便是有什么不妥的,朝臣也骂不着贵妃娘娘。”
“臣妾觉着,林公公说得很有道理。”若颜抬眼看向李亦哲,揶揄道,“谁的孩子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