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了相爷前去议事,瞧着是已经进了宫。”
“这……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不如让我进宫一趟吧。”凤长歌咬了咬牙,有少时情谊,李亦哲总归还是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可你没有宫里头的腰牌,如何进的去?”凤堇年皱起眉,“歌儿,这可是关系我们凤家全族的事,为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这种事万不可拿来开玩笑!”
“如今事发陛下定然是要生气的,可生气只是个幌子,要个交代才是真的。先前父亲为女儿图谋皇后之位女儿感激,但这时候皇后之位才是凤家的催命符。先不说陛下拟定的日期凤家能不能捱到,只是一个楚长明就足够让当初支持我们凤家的大臣都反水。”
“本以为南楚二皇子能得承大位助老爷在朝堂上掌握话语权,谁知道如今竟成了我凤家的催命符。”林婉晴咬牙恨道,“老爷,我早说你就不该让他替了冥儿的名。”
“我哪里想得到那南楚长公主竟那样有本事!竟成了皇帝!”
“母亲,你别说父亲了,从古至今也就出过一位女皇,谁知道楚皇竟能成了第二个?只怪我们凤家没那气运。”凤长歌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也可能是我没那个命数吧。”
“胡说!我们歌儿哪里不如云家的那个孤女?”凤夫人抱住凤长歌哭了起来,“真是苦了我们家歌儿,你同皇上本就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么多年你一直守着皇上不肯出嫁,好容易等来了这样的机会,却出了这档子事,呜呜,我的歌儿!”
“你快闭嘴吧你!”凤堇年怒声道,“现在要紧的是想想该怎么办!”
“对了!老爷,你不是同中书令林大人交好吗?他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就做上了中书令,你不如找他问问对策?”
“糊涂!这样的事怎好外传?再说了,那林舒靖是洛寒笙举荐上去的,多少都算是洛寒笙的人。你去求他不是把我们凤家往绝路上逼吗?”凤堇年一甩袖子恨声到。饱经风霜的脸上平白又添了不少皱纹,一下子现出了老态。
“老爷,相府来人了,可否要请?”管家敲了敲前堂的门问道。
凤堇年的眼睛一下又燃起了光:“相府来的人?什么人?”
“是名女子,先前并未见过,长相平平。穿着一等使女的衣裳。”管家努力回忆道。
“请进来。”凤堇年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些打鼓。
“是。”
那使女进来的很快,凤堇年注意了一下,这女子走路毫无声音,一看便是练家子。他有些后悔,这万一是来取他姓名的可怎么是好?
可还未等他担心完,那女子已到了跟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开口是玉珠落银盘似的清脆声音:“见过凤大人。奴婢春夏,是相府的掌事使女。”
凤堇年清了清嗓子:“姑娘是相府的人?怎么未曾见过姑娘?”
“瞧大人说的,”春夏笑道,“奴婢一介女流,自然多是在后院伺候,大人没见过奴婢也不奇怪。大人总不能把我们相府的婢女一个个瞧过去认清楚不是?”
凤堇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姑娘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见教?”
“相爷吩咐,凤大人是国之栋梁,桃李满天下。若是做了什么糊涂事,最先对不起的就是祖宗天地。”春夏抿唇一笑,“相爷已知晓了大人做的糊涂事,瞧着大人如此也痛心不已,有心帮大人一把。不知道大人肯不肯受?”
“什么意思?”
“长歌小姐从小认识陛下,心里头爱慕陛下,为此多年不嫁,如今这样的年纪却也不好说亲,好不容易得到了入宫的机会,小姐肯放弃?”
“姑娘就别搁这跟我们打哑谜了,做生意是有来有往,万物都明码标价。相爷的锦囊妙计怕也不便宜。想要什么代价姑娘不妨明说。”凤长歌站出来微微笑着看向春夏,面上虽是笑着,可周身凌厉的气场却压得人透不过气。
“凤二小姐好胆识。”春夏丝毫不怵,报以一笑,“既如此请长歌小姐明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