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之到南郊仓库已经是40分钟后了。
车子刚停稳,他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一下车,几个黑衣人就朝他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先朝他鞠了个弓,“二少,我们的人来的时候,仓库已经空了,一个人没有,只在地上捡到了一个儿童手表。”
顾谨之接过手表。
是他前两天买给嘉佑的,他还记得他给嘉佑戴上的时候,嘉佑开心的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他的紧紧地攥着手表,将它放到裤子口袋里,疾步往仓库里面走。
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有寥寥的几处椅子凳子被人微微移了位置。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失。
但她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被抓走,就算不受伤,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他不敢往后面去想。
他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恐惧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不陌生。
上次子颜被带走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更多的是焦躁不安,而且被知道绑架的人是祭的时候的愤怒掩盖了。
但,这次很清晰,不容忽视。
是那种被困在梦魇中,拼命地挣扎着要醒过来,然后醒过来了,但事实却仍在梦魇中挣扎的无力感。
他摁了摁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快步走了出来,“去后山密室。”
一整夜,顾谨之的人都在全程地毯式搜索,密室里电子显示屏上也在不停地追捕祭的踪迹,但一个晚上过去了仍一无所获。
顾谨之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椅背上,捏着太阳穴。
一夜的未眠,男人刚毅的脸上透着几分憔悴的苍白,显得眼睑下的青色更浓了几分。下巴上是肆意生长的青青胡茬,整个人坐在那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落拓感。
这时,一个保镖进来,“二少,不知是谁散布的消失,现在整个北城都在传夫人失踪的消息。”
“嘭”水杯坠地的声音。
“这点事情都压不下去吗?!”熬了一夜,他的声音已经哑透,声音里呆着昭然若揭的怒意。
保镖身形一颤,头埋的更低了,“二少,我们已经全力在压了,但对方的手法好像跟上次柳小姐的艳门照一样,我们刚压下去立马就又出来了……而且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顾家、沈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顾谨之已经很久没抽烟了,这会烟瘾犯了难受的紧,他犹豫着从柜子里找出烟,抽出一根,刚点着,还没吸,立马就扔到了地上碾灭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几秒,站起来,捞起椅子上的外套,“我回去了,你们继续查。”
……
半山苑别墅。
顾谨之的车刚在花园里停稳,管家就迎了出来,“先生,老爷和太太还有沈家老爷太太,沈家舅哥都来了。”
男人朝管家冷哼了一声,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里,沈父、沈母、沈子霖坐在沙发的一侧,脸部的轮廓紧绷,所有的不安、害怕、焦躁都写在脸上;顾天翔和刘雅琴坐在对面,刚好对着门的方向。
客厅里气氛异常冷凝、沉寂。
顾谨之进去的时候,目光刚好与正在门口搜寻的刘雅琴对上。
刘雅琴看他进来,立马站起来,朝他走过来,到离他半步的距离停下来,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极力压低了声音说道:“谨之,子颜怎么突然被人绑架了?”
顾谨之烦躁地拧了拧眉,这个时候他妈的也想有人告诉他,颜颜是怎么被人绑架了,绑到哪里去了?!
见他不说话,刘雅琴又凑进了一小步,“现在有怀疑的对象吗?是不是那个戏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