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在一旁插嘴,道:“这位是福照公主,有她担保,你怕什么?”
那老板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而后说道:“原来是福照公主,有您作保,小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铺老板态度大变,宋长离和孟知矣将两个书铺都走了一遭,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书铺都承接了刊印的任务。也就是因为这两家都接了,所以才能一夜刊印出那么多的话本子。
“那姑娘戴着帷帽,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原稿我看到过,写得一手绝妙的簪花小楷,那纸都是洒金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手也很大方,我说时候可能来不及,她立马就加了三成的价钱。这么好赚的生意,我便是不吃不喝,也得把话本子给印出来。”
宋长离听了这些,其实心里面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只是她和孟知矣还算不上熟识,此时并不适合直接说出自己猜测的人。
“她身边可有仆人跟随,又或者穿的是什么鞋子,手上可有戴什么饰物?”
书铺老板想了想,然后想到了一个荷包。
“那荷包上绣着‘卍’字的纹样,是从普宁寺求来保平安的,里面放着的都是开过光的经书。普宁寺还会根据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在荷包上绣上生辰花。我记得……我记得那荷包上绣的是牡丹花!”
宋长离心里猜测的那个人又明确了一些。
牡丹花是四月的花神,吕嫣然便是四月的生辰。上一世,吕嫣然生辰的时候,有人为了讨好吕嫣然,引用了“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诗文。虽然只是引用,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彼时宋长离就在现场,那难堪和尴尬的气氛让她到了现在都难以忘记。
“我若是没记错,这个荷包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吧?”
“当然。这里面的经文都是请高僧另外开光的,便是制作荷包的布料和丝线都是在佛堂受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香火,普通人自然难得。”
宋长离看向了孟知矣,说道:“那人就好找多了。”
孟知矣大喜过望,他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些查案的经验。若非宋长离在,不可能问出这荷包的线索。
孟知矣朝宋长离作揖,以示感谢。
而后,他便和万卷一道去了普宁寺。
这么多年,普宁寺送出去的荷包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而且佛教中人讲究随缘,这东西送出去了,也没有明确的记录。倒是庙中有个待了二十多年的僧人,还记得那些荷包都给了哪些人。
僧人说了四个姑娘的名字,其中便有一个是璋王妃吕嫣然。
孟知矣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毕竟吕嫣然敲登闻鼓明显是将事情闹大,若是这话本子就是她所写,是她想害林于成,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另外三个姑娘虽然也都出自都城贵胄之家,但是和林于成并没有什么联系,也犯不着写这些东西害他。
心中有了嫌疑人,这事情就明晰了许多。只是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仅仅靠一个荷包是远远不够的。
书铺老板和普宁寺中的僧人也都只是凭着自己的记忆作证,这样的证据,只需要一句“看错了”或者是“记错了”就可以推翻。
还是得找更加切实的证据。
不过,今日也已经奔波了一整天了,孟知矣便先回府,打算明日再继续找别的证据。
然而就在他回府之后,门房说道:“公子,今日你不在家,有人给您送来了一个东西,说是能帮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