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谦益虽然是大梁人,但还是听说一点西魏大将魏然的轶事。此人武功极高,尤擅剑术。不过,师父真的就是大梁的护国将军?
“你一定很好奇吧。”魏然看着这些塑像,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师父……那您怎么……”
“说来话长。我是死里逃生。说来……西魏之所以战败,不是因为国力衰弱,而是因为作战时出现了一个叛臣,正是因为这个叛臣的告密,所以我们才在战场上输的一败涂地。”
“那个叛臣的下场如何?”
“死了,他投靠赵国,卖国求荣,被我一剑刺死了。”
谦益就道:“这也是他该得的下场。我也听说过一点,白马城之战甚是惨烈。”
魏然就叹息了。“不错。但为师这些年一直在图谋复国。”
“复国?”
“为师已经积聚了一些力量,但现在还需要一个人一呼百应。”
“那么是谁?”
“是你。”
“我?”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以为你是大梁国人?”
“师父,我爹我娘就是大梁蓟州人氏……”
“呵呵……谦益,你不是。”
“为何?”
“让为师来告诉你。”
魏然叫谦益跟随他进入祠堂后面。他缓缓地给他讲了一段往事。谦益的母亲,原来是西魏皇帝的一个近身宫女。当日赵国大军攻破皇宫之时,西魏皇帝已经被乱兵杀死。后妃们俱都以死报国,有了悬梁,有的投河,有的服毒,她们不想被赵国俘虏,情愿一死了之。但这名宫女却因为怀了身孕,不甘就死。她混迹在逃跑的人群中,竟然顺利地逃出了都城。而后,她逃到白马城,嫁给了一个大梁人,又随着此人去了蓟州,生下了一个男孩。又过了几年,李姓宫女偶遇已经化为道人的魏然。她说出了孩子是西魏皇子的秘密。
魏然提出要带孩子走,无奈李姓宫女不让,说儿子尚小,过几年再说。魏然四处去筹集兵马,允诺过几年再来。不想,再来寻她时,发现宫女已经染疾下世,她那位丈夫随后也去世了。这个孩子就成了孤儿。魏然就将他带走,不料这个孩子虽然喜欢习剑,但更酷爱读书,没奈何,魏然有要事在身,只得和他暂作分离……
听到此,谦益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竟然是师父口中说的那个孩子。原来,他竟不是大梁人,却是西魏皇子!
“谦益,师父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你的身世!可叹,你的父皇被赵国乱军杀死后,竟然不知尸骸在何处。我只得给你父皇建了一个衣冠冢!明日,我带你去你父皇的坟上祭奠!”
魏然告诉谦益,他的父皇并非是一个昏君,得到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一直令他这个做臣子的自责难过到想死。为了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魏然一心要复西魏大业。如今,事情终于有了一些眉目,谦益又已经长成,且还出落得卓尔不凡,有帝王之姿,魏然觉得时机就快成熟了。
谦益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心里终于恍然大悟。难怪母亲要给他取那样怪异的字,难怪母亲对她的身世只字不提,难怪母亲只是感激父亲,但却终生不爱父亲……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须改姓。”
谦益想了一下,终于说道:“师父,我还是姓崔好了。毕竟,养父待我很不错,一直把我当亲生的儿子看待。”
魏然听了这话,就觉得不满意。“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身上没流着西魏皇室的血脉吗?”
“师父,你误会我了。这个时候,我改姓魏,为时还尚早。”
“那你的意思是……”
“我还是叫崔谦益。这复国大业……我看如今赵国四方安定,昔日西魏的百姓如今生活的也很好。我不想使生灵涂炭。”
魏然十分生气。“你怎能这样想?难道我之前筹谋的一切,付出的心血,都可以付诸东流吗?”
“师父!就算复国了那又能怎样?我心里想的,只是减少流血牺牲,让百姓和平地生活。”
“没志气!”魏然骂了一句,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