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喝令底下的婆子将娇棠架了送回她屋子去,再行定夺。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锦春就发现那只吃了茶的猫,在外面翻白眼踢肚子,口吐白沫死了。锦春便叫来大夫,查一查茶水里到底都投了什么毒。
小燕和小螺都呆住了,不曾想娇棠姨娘的心是这般歹毒。
香儿也过来了。“姐姐,我看这府里害你的人多,咱们还是走了吧。”
“香儿,你放心,姐姐会和你出去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姐姐,可我担心你……”香儿跟着锦春,本来已经恢复活泼的天性,但去了扬州一趟,经了那些折磨,香儿心情低落沮丧,极怕见人,晚上睡觉也总是做噩梦,如今竟像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老太太一般。这是锦春最为心痛的。香儿受的屈辱,娇棠得一千倍一万倍地还回来!
“不要紧。”锦春示意香儿跟着小燕进去,然后又坐在椅子上思索下一步的计划。如果不出所料,娇棠受了这番惊吓,必然会去**躺着,待歇息几个时辰,她就会中了她散的迷红香,怀孕的人最闻不得这样的香味,她腹中的胎儿很快就会流掉……
在前世,锦春也曾怀过一个孩子,但在她怀胎四个月时,就莫名地小产了,后来她得知,这都是马氏母女在她的茶饭中捣的鬼。如此这般,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果然,娇棠昏睡了片刻,就觉得肚子生疼,翻来覆去地在**打滚。不消多时,娇棠的下身就流了许多殷红的血。娇棠一摸,心里一惊,知道是什么,更是低声儿嚎哭。
那是她的孩子!怎么在锦春那里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呢?娇棠发了疯地咒骂锦春。马氏吓坏了,也知道女儿小产了,担心女儿入了魇,就要给她去找大夫,但娇棠又死死地拦住马氏,不让她去。马氏不明白了,就问:“我的儿,为娘是为你好,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你的身子更要紧啊!”马氏也在心里哀叹不已。那算命的不是说过女儿这一生一世都是大富大贵的命么?怎么刚有了孕,孩子就保不住呢?
娇棠忍着巨疼,告诉马氏:“娘啊,我能有今日,全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我的福星。如今,我保不住他了,福分也就没有了。娘你要出去找大夫,岂不是要告诉柳府的人我没了孩子的事?”
“我的儿,娘不是说过嘛,没了可以再怀!”
娇棠就凄惨地摇了摇头:“娘,柳石然有了新人文花,不会再碰我了。何况,他的心里一直有锦春。我算什么呢?娘啊,你千万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
马氏就皱着眉头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娇棠就道:“依我说,娘你就将**地上的血擦干净,悄悄地都埋在屋子后的桂花树下,什么都不要说,我就一心在屋子里将养身子!待养好了,我再想法儿去怀孕!”
马氏照做了,但还是不懂女儿的话:“我的儿,方才你不是说柳石然不会碰你了吗?不过……就算你怀了,你这肚子也不像啊!毕竟前后差好几个月你?再则,你以为怀孕就这样容易?”
娇棠就阴冷一笑:“大不了我就一直假装有孕。到了临盆的时候,你去替我在外面买一个男婴,只要不将消息泄露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谁都不知道!”
马氏就问:“这样果真可行?”因还是觉得风险太大。
但娇棠执意而为之。为了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她什么法子都想到了。娘儿两个在屋里密谋,不想就听见外面有人道:“奶奶来了。”
马氏和娇棠母女两个听了各自心惊!锦春来了!母女二人对望了数眼,马氏马上叫娇棠躺下,以最快的速度又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就强作镇定地出了卧房见锦春。
锦春站在那里等了一会了,她已经闻到了房间里的血腥味儿,见了马氏,锦春就道:“你还不知道吧?娇棠对我下毒,可惜被我瞧出来了。”
“什么?”老实说,娇棠下毒一事,马氏是真不知情。她哪里知道娇棠和她去了庙里烧香拜佛,又暗中去了黑市买了一包牵机药呢?就算有心将锦春毒死,按马氏的打算,也不会是这几天。不想娇棠心急,不分场合不看情势,就这样鲁莽地做了。
马氏恨的直咬自己的牙,但还是一口否认:“下毒?锦春,你弄错了吧?我看娇棠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我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那样做!一定是你们有什么误会!”
锦春哪里想和马氏扯这么多,因就冷冷道:“我有证据,如今只是等柳石然回来。”
这个时候,马氏又不得进卧房去问娇棠一个仔细,只得哭丧着脸道:“锦春啊,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有人栽赃她呢?”
“我不和你废话了。我已经请了大夫,待会他就进来给娇棠把脉。我一直疑心娇棠是不是假怀孕。若是没有,那就更没了障碍了。”
锦春说完,便坐了下来,专等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