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浅只得庆幸这个红酒瓶的碎片散的比较开,玻璃渣也比较细碎,除了让她疼不会伤及到脚的内部。
只是,她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连带着呼吸都是疼的。
清秀的脸上很快布满了细汗,唇上也逐渐失去了血色。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只会觉得可怜和恐惧。
但是,萧宸不一样。
往日里那双没有情绪波澜凤目被兴奋占据,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想把安知浅吞噬的一干二净。
萧宸微微启唇,轻吐了一个字。
“好。”
刹那间,安知浅的心如坠冰窖。
萧宸不满足于此,打算火上浇油。
他对管家说:“你过来。”
管家捧着红酒瓶,老实的过去。
“浅浅,我记得你以前很善良,一只鸡死了都会难受半天……”
安知浅听到萧宸这句话,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心咯噔一下,颤着声音说:“萧宸,你这样视人命为草芥是会遭报应的……”
报应?
萧宸笑了,“浅浅,怎么几年不见,你都变得迷信起来了?如果真的有报应,早在我送你父亲进监狱的时候,就应该遭到报应了。”
安知浅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伤口,到了萧宸口中只是一句玩笑般的话。
她的家破人亡,在他看来不过和吃早饭一样寻常。
“不好意思,提到我们家浅浅的伤心事了。”萧宸看着安知浅红了的眼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嘴角却不断的上扬,“那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好。我就应该让你爹在入狱之前死的,而不是入狱之后……”
安知浅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因为疼痛还是恨意,止不住的颤抖,喃喃的念着,“萧宸,你这个魔鬼……”
这句话,她不知道是说给对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管家,你听说你现在家里也只剩一个奶奶了,对吗?”
管家挺直着腰,哪怕肩膀传来阵阵剧痛,拿着红酒瓶的手也没有颤抖。
“是的,萧总。”
“你奶奶前段时间脑出血进了医院,你缺很多钱,对吧?”
“是……”
提到伤心处的时候,管家的声线有了一丝颤抖。
“浅浅,你听见了吧?”萧宸的话锋突然转向了安知浅,“你如果不跳舞,我会不开心。如果我不开心,刚刚的事我不确定会不会再发生一遍……”
萧宸话没说完,安知浅打断了他,“好,我跳。”
在玻璃碎渣上跳舞的感受,安知浅这辈子都不会忘。
每一个骨头缝里都是钻心的刺痛,整个人的灵魂都像是撕透明胶带一样从肉体剥离,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短短三十秒的舞蹈动作,安知浅疼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她停下舞步的瞬间,身体晃动一下,差点倒了下来。汗水浸透了黑色的长裙,清秀的脸上不见半分血色。
萧宸对她说:“走过来,我看看。”
安知浅咬紧牙,稳住身形,慢慢朝萧宸走过去。脚上的鲜血混着红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步步生花。
这种残忍的美艳非常博得萧宸的欢心。
他一把抱住安知浅,捏了捏她的鼻尖,用宠溺的口吻说:“浅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懂我。”
安知浅虚弱的抬起眼,目光朝着管家的方向。
“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