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芳笑了笑说:“现在生意不好做,还爆发了金融危机,这钱太多了,二百,可以的话,明天中午前,去戏馆拿钱,不可以的话,我们再瞧瞧别处。”
翠妈一听杀了这么个价,吓了一跳。
面粉厂的老板说:“你这也太狠了。”
陈兰芳说:“生意买卖是自愿的,我们就不打搅了,先走一步。”
没等着给面粉厂老板任何谈价的机会,陈兰芳就带着翠妈出了门口。
翠妈担心的问:“这价人家肯定不卖啊。”
陈兰芳说:“现在全球爆发了金融危机,他不卖就砸在自己手里,挣一分是一分,他不傻。”
果真如陈兰芳所料,面粉厂的老板在第二天的中午,屁颠屁颠地去了戏馆。
陈兰芳给面粉厂的老板沏了一壶好茶说:“我们这戏馆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这外面一直闹,估计就要杀人,来听戏的也越来越少,咱们彼此都理解。”
面粉厂的老板不解的问:“你们买下这个地方干什么呢?”
陈兰芳笑着说:“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是个实在人,我们想做绣坊。”
面粉厂的老板赶紧劝阻道:“千万别做绣坊,当初那个绣坊的掌柜子在里面被人杀死的。凶手这些人都没找到。”
陈兰芳问:“老板来苏州多少年了?”
面粉厂的老板回道:“有个三年了,但买下这房子也就不到两年,基本上没挣到钱,卖掉房子回西安老家过日子吧。”
陈兰芳一笑,怪不得他不知道自己和沈灵慧的关系呢。她安排人拿来了一叠钱说:“这是二百元的房子钱,再给你二十,是路上的盘缠,当然,面粉厂的设备,我们也不要,你看着处理。”
面粉厂的老板把二十元退回去说:“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今天来就是冲着二百元来的,多了一分也不要,你也放心,三天之内,把房子打扫出来。”
陈兰芳吩咐伙计去拿印泥,对老板说:“你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生意人,要是早点认识,说不定能交上朋友。”
面粉厂的老板在房契上按上手印,说:“来苏州时间不长,路过这戏馆也很多次,但就是没进来过,西安人很少听评弹,不过我挺喜欢这里的,但我这人和这块土地八字不合。”
陈兰芳笑着说:“以后再来苏州,就来我戏馆落脚,真没想到,我们聊得这么投缘。”
面粉厂的老板起身作揖,说:“钱我拿走,房子归你了,但给我三天时间,我把里面打扫干净。”
陈兰芳说:“你忙。”
面粉厂的老板转身走了,陈兰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的苍凉,那种在他乡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可陈兰芳也没办法,手里就剩下这二百元压箱底的钱了。
待面粉厂的老板把房子打扫干净后,翠妈带着馨儿到了绣坊,陈兰芳从戏馆找了几个伙计把“玉春坊”的牌匾又挂了上去。
翠妈看了沈雪馨一眼,她一脸的严肃,没有任何笑容,当鞭炮响起的时候,刘子良高兴得跳了起来,沈雪馨却默默地走了进去,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