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鼓里的苏静把矛头指向了陶喜田,还有绣坊里的伙计们。
陶喜田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隐瞒起这件事情的真相,毕竟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玩了,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当然,陶喜田也不是吃干饭的,决定夜守,说不定能把这个人给抓住。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接连几日,也没有等到这个“毛贼”。陈蹶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去找苏静之前,早就去马子苓那里摸好了情况,他看到陶喜田在房间里,他才会去绣坊,然后等陶喜田回去之前,赶紧逃走。
陶喜田非常郁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无奈之时,他准备找杀人来办这件事,毕竟报官的话,需要把事情说个来龙去脉,苏静这个事肯定得说出去。
苏州城外有个叫狠八叔的人,就是远近闻名的杀手,但这人从不轻易露面。陶喜田为人不正,早就和这些人勾结在一起。
据传狠八叔上无兄下无妹,五岁成孤儿,六岁随舅父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尤其轻功,堪称一绝。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因为狠八叔有了名声,所以很多大门大户每逢遇到难以对付的对手,多请他去行杀。
在练功房里,庞大的铁桶中安置了一个大木桶漂浮在沸水中,锅下炉火熊熊。上面还有鹰、鹤、燕三个巨大的喷水门,不时流出红、黄、蓝三色的**。
练功房的香堂中间,狠八叔正襟危坐。陶喜田站立在水桶的一侧。
狠八叔说:“我这门轻功,自祖师爷石迁创立,历经八代传人,苦心经营。融气功、武功、瑜伽之长,自成一派。本门轻功,以内功为根基,外功为辅助。内功好,便能体轻如燕。”
狠八叔抬头看了陶喜田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向火炉走去。
来到火炉上的木桶边,看着桶里的沸水,狠八叔把脚刚伸进木桶,就被烫得满头大汗。这让陶喜田捏了一把汗,心想:说话一定要注意,如果被扔进这热水里,直接没有生还的余地。
狠八叔的狠毒是远近闻名的,当年,苏州城出了一个大盗,名叫刘强。这人行窃从不与人搭伙,多是独来独往。这种人胆大包天,行动诡秘,且又多是极难对付的人物。刘强也曾被官府捉拿过几回,皆因看管不严又让其逃之夭夭,上面公文早已下达,说盖天专盗官府,死有余辜。官府传文,若有人能杀了刘强,出银千两。
狠八叔哪在乎这些钱,就为了与刘斗一斗。经过一二个星期的明察暗访,狠八叔终于摸清了刘强的踪迹。原来这刘强极狡猾,他深知官府正四处捉拿他,许多人决不会想到他竟敢在家中过夜。刘强利用众人之错觉,可谓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打鼾了。
一日深夜,刘强作案后消失在夜色里。狠八叔紧紧追赶,到了一个小村落,只见刘强进了一个破落小院。狠八叔知道这是刘强的家,便飞身过墙,匿在暗处。小院儿不大,三间破草屋一间小灶房。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好一时狠八叔才辨出方位。只见刘强呆在屋前,久久不动。后来刚要进屋,又突然回头,警惕四望,见无可疑之处,才开门走进房内。
狠八叔正欲前移,突听房门又开,那刘强拿着一把刀而出,东跳西蹦,如遇劲敌。狠八叔倒吸凉气,心想这刘强果真非寻常之辈。
过了一时,刘强像是稳定了惊慌,悄然进屋。狠八叔见时机成熟,飞一般贴在了门口处,故意弄出了响动。那刘强像是在门后专候,“忽”地开了房门,利刀猛然出击,接着涌出一团黑影。狠八叔认为是刘强挥刀而出,正欲行刺,又怕中了刘强的奸计。正在迟疑瞬间,不料刘强从窗户里穿出。狠八叔急中生智,悄然卧倒在那团黑物上。
刘强四下寻觅,竟没发现狠八叔。狠八叔贴在刘强扔出的被褥上,大气不出,伺机杀戮。果然,那刘强见无动静,就要抱回被褥进屋,狠八叔挥臂出剑,旋下了刘强的脑袋。
热腥的气息使狠八叔蹙了一下眉头,他急忙取出包单,包了刘强的头颅,扔到了城门上,还留下了字:大盗刘强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