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门一直没有锁上,吴昌硕一进去,四处看了看,盯着一批戏袍问:“是这批戏袍吧?”
沈灵慧回道:“是!”
吴昌硕仔细观察了一下,说:“我虽然不擅长破案,但我敢断定,这不是老鼠咬的,你们过来看看,这些破损的地方,有条有理,而且没留下任何的碎布,更像是人为。”
何穗表情凝重,说:“我玉春坊素日里与别人无冤无仇,谁会来加害我家绣坊呢?”
凤娘猜疑:“是不是有人看着慧儿夺了第一绣娘的头衔,遭了嫉妒?”
吴昌硕摇了摇头说:“这倒是不至于,剪几块布还把这个绣坊整不跨,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一点。这样我去找戏班的班主谈谈这事,先让他们把口封住,以免在苏州城传开,就真的把绣坊给毁了。”
何穗赶紧谢过吴昌硕,说:“真是有劳吴先生了。”
吴昌硕推辞道:“哪的话,这事也和我有点关系,如果当初不是我叫慧儿去看戏,估计也就没有这事了。”
在玉春坊坏几件戏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妖言惑众,败了玉春坊的名声,一旦在苏州城传开,玉春坊刚刚在苏州城建立起来的威信,估计很快就会崩塌。
陈兰芳听了消息,在吴昌硕走后不久,也赶到了玉春坊,她非常生气,见了沈灵慧便问:“这是哪个缺德的人干的?”
沈灵慧不耐烦道:“你就别来添乱了,我要是知道哪个人干的,还用这么狼狈吗?”
绣娘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纷纷讨论了起来,何穗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到绣娘们如此混乱的局面,更是火气大冒,训斥道:“如果谁不想在绣坊里待着,那就去结了工钱,马上走!”
绣娘们瞬间哑口无声,何穗看了看,便说:“既然不想走,就闭上嘴,刺绣用不到嘴。”
沈灵慧见到何穗如此生气,凑到何穗身边,悄悄地说:“这事都怪我,千不该万不该接这单生意。”
何穗看了一眼沈灵慧,舒了口气说:“就算这单生意不接,也会有下一单,玉春坊早就被人盯上了,我们迟早要面对这群幕后的对手。”说完,回到了大厅。
陈兰芳有些疑问说:“戏班的人怎么说的?”
沈灵慧回道:“尾款不给了,除了那两件已经坏了的戏袍,其余的都拿走。”
陈兰芳劝道:“按我说啊,你们就依了戏班的要求,大不了就赔了尾款呗!”
沈灵慧哀声道:“你不懂,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一旦这么做了,传出去,这对玉春坊很不利。”
陈兰芳不解道:“总不能因为两件戏袍,弄得玉春坊里死气沉沉吧!”
沈灵慧反问:“你觉得就算让他们拿着戏袍走了,他们这些人能放过玉春坊。就冲着他们敢在戏袍上做手脚,就看出他们早就有预谋了。”
陈兰芳不再说话,她盯着沈灵慧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事情。
而在仓库里,凤娘左瞧瞧右看看,她也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其它的绣品都完好无损,偏偏戏袍出事呢?
沈灵慧送陈兰芳出门,看到仓库的风娘,沈灵慧说:“凤娘,别看了,回屋歇着吧!”
凤娘看了一眼沈灵慧说:“你问没有问过管着仓库钥匙的张大爷?”
沈灵慧语气低沉的说:“仓库的钥匙不光张大爷有,好几个人都有钥匙。而且明人不做暗事,张大爷在绣坊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出过问题,凶手不可能是他。”
凤娘解释道:“我没说是他,我是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看到有什么生人来过仓库,毕竟仓库也是他把守的。”
陈兰芳点了点头说:“凤娘说的有理。”
沈灵慧赶紧说:“那我先去找张大爷。”
不过说来也奇怪,沈灵慧转遍了绣坊,从前院到后院,从房间到厨房,也没有发现张大爷的身影。
何穗见沈灵慧慌慌张张一会儿去这个房间,一会儿去那个房间,便走出大厅大喊:“慧儿,你瞎窜什么?”
沈灵慧回道:“当家的,我找张大爷!”
何穗赶紧说:“老张早上来了一趟就回家了,说好几年没上坟了,今年得回去上坟,顺便休息一天,你找他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