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赫连暻的身世，但是却不知道个中详情，毕竟是皇室秘辛，除了当事人，前世那里有人知道的如此详尽？

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起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

看清冷云舒眼中的神情，赫连暻微微颔首，默认了那还未说出口的事实。

“朋友妻都不可欺，他倒是还冠冕堂皇的给自己取了明德的封号！”

冷云舒不过稍作思索，便能猜到其中前因后果，当即忍不住狠狠呸了一声！

在兄长死后便明目张胆的霸占兄长的女人，继承兄长的位置！只怕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不记得曾经有个先帝吧！

本来对这个皇帝没什么感觉的冷云舒，一时间有些厌恶起来。

很快，冷云舒又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那若是皇后先怀了你，那狗皇帝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了？！”

想到这里，冷云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心里不禁一凉！

若早就知晓赫连暻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又何必给他这么多的宠爱和偏袒？所谓“捧杀”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冷云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狠了！若是一个心智不坚定的人，只怕早就沦陷在这份糖衣炮弹里，就如同她前世一样！

想到自己前世被骗得那般凄惨，最后沦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冷云舒眼中便是汹涌一片。唇边不禁扯出一丝冷笑。

今世她定会护着周围人一世平安！

“是，他确实早就知道。”

赫连暻将手中杯子放回桌上，语气淡然，好似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是皇后在旁边拦着，他才没能杀了我。”

说到皇后的事，冷云舒也有些搞不明白。

“那按理说她应该对你很好，为什么却对你这般严厉？我瞧着她对十三皇子的模样，才像母亲的样子。”

“我不过是她复仇的路上最趁手的工具而已。”

赫连暻抬头看了眼冷云舒，明明在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后调查到先帝死的蹊跷，而我又被皇帝捧到那么高的位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可惜她一边想把我当幌子吸引众人的注意，一边又想着让我成为那最锋利的一把剑。”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呢？”

口中说着的是自己的事，说出来却仿佛念着话本上的玩意。赫连暻越是表现的无所谓，冷云舒就越是感到心疼不已。

正因为赫连暻是皇后和先帝最后且唯一的纽带，所以皇后一边想着让他成为下一任储君的人选，一边又想着让他成为自己手上复仇的剑。

水皇后爱赫连暻吗？毋庸置疑是爱的，只是这份爱实在是太过于扭曲。她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压在赫连暻身上，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复仇，也希望他当上比明德帝更好的帝王。

但是水皇后却忘了，赫连暻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当时年幼的赫连暻，心里说不定还在期盼着自己的母后能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一句夸赞也好。可最后得到的，却是水皇后严厉的批评！

哪怕只是想想那样的场景，冷云舒就止不住的难受。心里好像塞了浸满水的棉花，沉甸甸的。

“至少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不必再被皇后困扰了。”

张了张嘴，冷云舒发现心里那些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想到之前在药王谷，她还试着把自己和赫连暻放在一起，就忍不住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