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舒浑身上下已经疲惫不堪,强撑着的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谷末一脚。
她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沾满了血污的衣裙,霎时黏上了更脏的泥土。
谷末直勾勾的看着她:“你当真是认为,你只毁了一亩药田,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但是你可知那一亩的药是用来救命的?”
转而谷末脸上露出隐忍,一副不欲多说的神色,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和失望透顶。
“你还好意思拿你娘来说情?你娘善良仁慈,怎么就生出来了你这么个又蠢又毒的女儿?嗯?”
“想让我救他?还拿神医谷的名声来威胁我?”
“我谷末什么时候成了会关心名声的人了?”
“冷云舒,你可真是自作聪明!”
那一亩药田的作用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冷云舒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都记不清了上上辈子,原身毁了的药田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倒是当时看守药田的小童,因为原主的失误,中了剧毒。
冷云舒咬着牙爬了起来,牙齿将嘴唇咬破了,也没有流出多少鲜血。
“谷主!”
她变了称呼,随后又将那只冰蟾拿了出来,那冰蟾依旧是原来那番模样,半点血污都没有沾上。
“谷主,若你救他,,这只冰蟾,送你。”
谷末面上的讥讽丝毫不减,瞥了冰蟾一眼,他虽然惊诧于冷云舒身上竟然有这等宝物,但是却没有动心的意思。
他看了眼冷云舒这副失血过多的样子,算是明白了对方是怎么在那群毒虫中活下来的了。
“谷主,这冰蟾能,救师母!”
谷末这才恢复了些正色,牵扯到了自己的爱人,他不免更认真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
“师娘中了毒,现在,看起来没异样,但生产时,会毒发,丧命。冰蟾可救。”云舒哑着嗓子,一番话说的飘飘忽忽的,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了似的。
却听谷末忽的嗤笑了三声,看着冷云舒的眼睛里写满了阴寒与嘲讽。
“无稽之谈!”
若是结发妻子中了毒,他身为神医谷谷主,医术举世无双,与妻子朝夕相伴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异常?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冷云舒黔驴技穷之后撒的谎,因为本来冷云舒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信誉。
早在冷云舒毁了那亩药田之后,他就将对方抛到了自己的生命之外,在他眼里冷云舒已经成了个陌路人——死不悔改的陌路人。
他转身就要走,没走几步,却忽然间听到了一道男声。
“谷主,等等。”
赫连暻其实早就清醒了,只是他虽然是意识清醒了,但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他听着冷云舒说话的声音,不知缘由的心脏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他花费了不少力气,才睁开眼睛,再说出那句话更是险些再晕过去。
他示意兰舟将他搀扶起来,向着谷末走了过去。
谷末侧过眼眸看着逐渐走近的赫连暻,眼眸里满是冷淡与嫌恶。
接着冷云舒就看见赫连暻慢吞吞的走到了谷末的身前,然后倾过身子,附在对方耳边,好像是说了些什么。
谷末的神情竟然在逐渐变换,最后更是张口说了一句。
“进来吧!”
进来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