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别说是王氏，就连张阁老以前见着她也只有下跪的份儿，更何况一个区区的王氏。

云染默默的看着王氏，任由她在那表演。

王氏关系顾宏亭是自然的，可她为什么不去找她的娘家王家来救火呢？而是找上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难道云染比王家还要可靠吗？

不，不是的。

因为王氏有私心，万一顾家倾门之祸，她找到王家求情，岂不是把自家推进火坑，更遑论王家答不答应还是另说。

王氏见云染肃着一张脸，心里不由得打鼓，难不成她看出什么了？

“大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王氏捏紧手帕，柳眉微颦。

云染眼眸冷寂：“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她是想救顾宏亭，但绝不希望让王氏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很好拿捏。

王氏嗓子一哽：“你是没办法，可不代表宋丞相没有办法……”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云染简直要被王氏的厚脸皮气笑了，眸色越发深沉：“我跟宋祁渊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去找他，他也不会答应。”

王氏脸色瞬间变了，眼睛瞪得溜圆：“这怎么能行，好歹你也是在他府上住了那么久，他现在想始乱终弃？！当我们顾家是好欺负的？”

乍一听，这话好似在为云染大打抱不平，但里面的潜台词就有点意思了。

无非是说云染跟宋祁渊早已共处一室，不清不白，宋祁渊想吃干抹净走人。

云染听见这话，手里的的茶杯飞掷出去，摔在王氏的脚边滚落，滚烫的茶水撒了王氏一身。

“啊！”

王氏吓得惊声尖叫，不住的拍打着沾染上茶水的衣裙，双眼像是要吃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不答应就不答应，你还想谋害嫡母？”

要不是有求于她，王氏真想上前抓花她的脸！

一想到女儿被判三日后处斩，王氏更是落下泪来，精神瞬间萎靡：“我的华儿，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毒害妃嫔的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才累的侯爷也被卷进去。”

“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在！”

王氏抹着眼泪，凄凄惨惨的哭诉，一边哭同一边观察云染的表情。

云染嘴角微勾，嘲讽的看着王氏：“善良？这句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原主是被顾月华害的香消玉殒的，王氏对自己女儿的品性难道不清楚？

“大姑娘，我知道华儿之前对你多有得罪，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顾家不好了，你还能好？”王氏谆谆善诱，力图把云染拉下水。

她又道：“更何况，若是你妹妹斩首示众，你以为承留郡王跟你的婚约还能继续？承留王府可不会要一个名声有碍的儿媳妇！”

云染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真不知道顾宏亭是什么口味，竟然如此独特。

她这人最不接受的就是威胁，原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但现在，云染决定好好晾晾王氏：“你请便，莫问，送客！”

王氏傻眼了，她手指哆嗦：“好，好啊！我顾家居然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你这小贱……啊！我的脸！”

云染手里端着空**上的茶杯，讥讽道：“我看某些人的嘴太臭了，正好帮你漱漱口，免得别人以为你满嘴喷粪！”

王氏的脸上没能幸免，白皙的脖子上红了一看大，片，梳的整齐精致的发髻上，沾染了几片茶叶沫，看上去，好不狼狈。

王氏头脑轰鸣，一片空白，嘴唇嗫喏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