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着家主祝贺杨,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明白,明明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偏偏这两人要互相折磨。
穿过几条宽广的街道,云染来到了距离丞相府很近的一个拐角。
这个拐角视野很好,能清楚的看见丞相府大门,有什么人进进出出都能知道,也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王伊人是否赶了回来。
莫问陪着云染在这儿等待。
宋祁渊浑身冷的像冰坨,他无意识的在发抖,尽管屋里已经点上了两个炭盆,也没有丝毫缓解宋祁渊的症状。
他仍旧在发抖,嘴里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
左长卿在宋祁渊身上的各处穴道扎满了银针,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宋祁渊油尽灯枯的脉象。……
碧落,红着眼睛,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怎么就这样了呢?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丞相已经不行了!
“我去找小姐回来!”碧落哭着冲了出去,被阿七一把攥住:“别去!”
阿七明白既然莫问去了她没有回来,那么就算是碧落去了也不会有所改变。
顾月厘这个女人就是个铁石心肠,他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碧落拂开阿七的手,倔强的说道:“是好是坏,我总得去试试,小姐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说完就再次冲了出去,阿七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左长卿摇摇头,脸色沉重到紧绷的状态,这几天左长卿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他的眼下挂着大大的乌青,嘴唇上火起皮,脸色苍白。
“通知皇上,丞相已经……”左长卿的喉咙沙哑,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接下来的话左长卿心头哽咽,实在是说不出口。
怎么让人能够相信,宋祁渊为官之后,一心的为国为民。在民间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声望颇高。
而宋祁渊手段干脆利落,在官场上依旧是人人惧怕的存在。
只要一想到宋祁渊故去,整个国家将四分五裂,左长卿就觉得一阵悲凉。
阿七是宋祁渊得力的心腹,他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这和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在这时像个孩子。
“那么多风风雨雨,丞相大人都挺了过来,我相信,这次也一样!”阿七撂下这句话就跑。
更何况丞相最牵挂的人都没有到,他相信丞相一定舍不得离去。
宋祁渊躺在**人事不知,左长卿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密室里,原本耀眼的烛火已经如风中残烛,左右飘**,颜色也浅淡无光。
长命灯俨然已经摇摇欲灭。
莫问看着碧落哭着上了马车,看方向应该是承留王府,他眼见着马车走远,才对云染道:“碧落出府了,看样子,是去找家主你的。”
这样子只会更加证明宋祁渊情况确实危险。
云染无意识的摩擦着轮椅的扶手,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心里被巨大的恐慌占满,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再等等。”
这句话几乎是从云染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她脸色难看无比,后背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