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一听,急了:“你寒毒发作了?”
这虽然是问句,但其实是肯定。
前世,云染见过宋祁渊寒毒发作,也是这样,体温滚烫,但他却一直喊冷。
“嗯!”宋祁渊点点头,明明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但他偏偏还在笑。
他的嘴唇因为干涩,已经开裂,鲜红的血珠沾染其上,竟然有种病态的美。
云染被他这苍凉的笑容刺得心头一痛,转身就要走。
宋祁渊一把拉住云染的手,微褐的眸子里竟然隐隐有些急切,他以为自己看他要死了,会一声不响的走掉?
“我现在就进宫,去找云空,让他给你派宫中最好的御医来!”云染解释道。
“别去!”宋祁渊阻拦道:“太医署的那些个太医早就为了我这寒毒伤透了脑筋,找他们来也无事无补,娘胎里的毒,解不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王伊人呢?派人通知她了吗啊?”云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慌乱,但末尾的一点点颤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唱名:“陛下驾到!”
紧接着,宋祁渊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阳光照进来,云空背光而立,一袭明黄的长袍,头戴冕冠,使他原本单薄的身躯显得有些累赘。
“小舅舅,寡人听说你寒毒发作了?”云空走到宋祁渊的床头,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担忧。
他很害怕,他怕宋祁渊死了,他将独自一人面对朝中那些豺狼虎豹!
他非正统出身,更没有阿姐的那些果敢和谋略,若是连宋祁渊都死了,他会被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啃得连骨头不剩!
云染心中却冷笑,听说?听谁说?无非是那些他安插在宋祁渊院子里的影卫吧!
宋祁渊喜静,丞相府统共就那么几个下人,所以其实宋祁渊是知道云空有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的。
只不过这甥舅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真是情真啊!
“咳咳!”宋祁渊以拳掩口,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便想下床行礼。
云空赶紧一把按住他:“小舅舅,你别动!”然后又转头朝小路子点了点头。
小路子拍拍手,立马有太监手里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云染抬头看了眼,里面全都是一些珍奇药材。
最后.进来的是太医院院署左长卿。
这个左长卿看着年纪十分轻,生得也是唇红齿白,肌肤若雪,若不是身高比云空都要高一个头,云染几乎就要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了。
“左太医,赶紧给丞相大人看看!”云空站到一边,把宋祁渊床边的位置让给左长卿。
“长卿出生医学世家,太医院的三届院署都是他的长辈,现在轮到他了,别看他年轻,医术还是相当精进的,说不定能治好你的寒毒。”
云空颇有信心的说道。
左长卿一言不发的走到宋祁渊面前,替他诊脉后从药箱里拿出一版银针,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针插在宋祁渊手背虎口处,然后又陆续施了几针。
“启禀陛下,臣无能,只能暂时护住丞相大人的心脉。”左长卿跪在地上,以头碰地,不卑不亢的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