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卉赶紧点头如捣蒜：“嗯，我还没见过红色的夜明珠呢！”

云染灵机一动：“我帮你找鲛人之泪，你拿长命灯来换怎么样？”

云卉一下子就泄了气：“什么长命灯？我怎么没见过？”

云染心道。老郡王把那长命灯放得如此妥当，还设了阵法守护，也许云卉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撺掇云卉：“这玩意你哥有，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是一个琉璃盏，外形像灯，你说服你哥拿来跟我换鲛人之泪，看他干不干！”

云卉半信半疑，却忘了鲛人之泪就算有那也是宋祁渊的，云染怎么能拿出来跟她做交换呢。

“行，我回去问问我哥，你帮我找哈！”

两个一见面就吵架的人，竟然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同盟！

云染觉得，这丫头竟然跟云轶小时候一样好骗，不愧是兄妹，两人智商都是往反方向长的。

宋祁渊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一身红底黑边的官服，身上沾了些许露气，眉头紧锁，似乎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云染迎上去，问他：“丞相大，吃饭了吗？厨房给你准备了热乎的饭菜，我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宋祁渊看了云染一眼，后者显然一直在等他，他本没什么食欲，但还是点点头。

大厅里，红木圆桌旁，云染给宋祁渊布菜，全是他喜欢的菜式。

鸡包鱼翅，鲜花豆腐，南卤醉虾，莲子山药粥，沙参心肺汤……

宋祁渊慢慢的吃，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云染给他夹的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丞相大人，你有心事？”云染放下筷子，表情认真的问。

“嗯？”宋祁渊回过神来，解释道：“陛下今天让我进宫，说想任命钟夜明为礼部侍郎。”

云染暗想，钟夜明可以啊，这么快就得到了云空的青眼？

宋祁渊看着表面面无表情的云染，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可他还没有完全对钟夜明放下戒心，让我帮他出个主意，试一试钟夜明衷心与否。”

云染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宋祁渊的表情带了一丝提防：“你怎么说的？”

宋祁渊搁下筷子，看向云染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起来：“镇远大将军夏侯炎多次出言得罪张阁老，张阁老早就有意将他除之而后快，陛下问我的时候，张阁老也在！”

云染的心沉了沉。

宋祁渊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其实陛下问我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夏侯炎乃女帝旧部，陛下是念在他沙场有功，未免落得个滥杀忠良的罪名上才容了他这么多年。”

“可他太过鲁莽，又不懂得收敛锋芒，好在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夏侯炎有逆反之心，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怕只怕……”

宋祁渊话没说完，云染却已经听了个明白，怕只怕，云空会让钟夜明表衷心，想法子构陷夏侯炎。

届时无论是钟夜明不肯，亦或是借刀铲除了夏侯家的势力，于云空而言，那都是有利无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