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产业之大,上京半数以上的酒楼,粮铺,绸缎庄甚至还有镖局都姓莫。
云染虽没一一过问,可所有的账目以及生意往来清单她都看过了。
其中位于西城最负盛名的第一楼竟然还是莫家跟丞相宋祁渊合开的。
说是合开,可宋祁渊什么也没出,却占股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五,看来莫家不涉政,却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是没原因的。
但说起来,这第一楼已经连着三个月没有盈利了,云染指着账面上的记录,招来吴伯问道:“上个月明明净赚了三千两,为何最后的总收益是零?”
吴伯看了一眼,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不让我们过问第一楼的生意!”
云染略略思忖了一下,吩咐端茶进来的秋分:“替我换装,陪我去第一楼看看。”
吴伯赶紧追问:“要不要把莫问带上?”
莫问是莫家的家奴,十八九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却唇红齿白,武功最是高强,前些日子死了老娘,回奉原老家守孝去了,昨天刚回来。
“带上吧!”云染想着带上莫问也就不必凡事都自己亲自动手了,于是便答应下来。
第一楼位于西城最繁华的路段,不光是酒楼,里面还有歌舞,诗词,那些文人雅客最是爱来。
云染去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接待他们的小二把他们往二楼的雅座领;“客官坐这儿啊,从这儿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舞台,待会儿阿水姑娘要亲自献舞呢!”
云染落座后,秋分跟莫问随侍左右,云染翻了一下菜单,发现他们这里竟然有离人醉,于是问小二;“这离人醉给我来两坛。”
“不好意思客官,离人醉只有我们大老板会酿,我们大老板已近半月不来店里了。”小二一脸惋惜的说。
“为什么?”第一楼的大老板应该就是宋祁渊,仔细算来,那天在小破屋分别之后,自己也快一个月没见他了。
“听说是受了寒,风邪入体,病了多日了。”小二解释道。
云染楞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这件披风,那天在永伯侯府门口,他穿得那么单薄……
而此时,整个酒楼已经满坐,锣鼓声起,几个穿着罗衫的女子簇拥着一个薄纱遮面的女子走到了舞台中央。中间那女子虽然薄纱遮面,可身段婀娜,舞姿优美,应该就是小二口中的阿水姑娘了吧。
这酒楼里半数的人都是冲着阿水姑娘的名气来的,一舞结束,掌声雷动,一个四十出头的嬷嬷走到台上,笑得一脸灿烂:“我家阿水姑娘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老规矩,今天出价最高者,我家阿水姑娘便陪他共进午餐。”
“五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竞价者纷纷出价,云染默默看着,目光在楼上楼下扫视了一圈,看到这些文人雅客中竟有好几个都是朝中的熟面孔,中郎将,张廷尉,刘侍郎……
这些人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这会儿却出价最凶,想来这阿水姑娘的确有过人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