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看看表姐。”苏程起身，上了楼。
苏程觉得李明静落海的事，没那么简单，而且就算是落水，也不会昏睡那么久，还浑身无力。
这明显不对劲。
进到李明静的卧室，不知李明静在说些什么。
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
苏程一惊，专业的洞察力，在看到李明静时，已经发挥了效用。
快速的走到李明静的床边，掰开她的眼仁看了看。
又抬起李明静的下巴，轻轻歪向左边右边。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明静的右颈项，看到了一点细小的深紫，埋在众多红紫的吻痕里。
本来就很细小的一点，有了掩饰，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那里有问题。
扯过一张纸巾，帮李明静沾掉额头上的汗液，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快速的登上顶楼，据说是萧斩腾救了李明静。
苏程得了解当时的情况。
“萧斩腾，你是怎么救我表姐上岸的？”开门见山，杀手靠近过李明静，是想制造意外身亡的假象。
还会出手的，在那之前，他得掌握更多的信息。
“……”萧斩腾没说话。
“萧斩腾，杀手靠近过李明静，你知道吗？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苏程催促着，怎么关键时刻，那那都掉链子？
“你是什么人？”萧斩腾突然打断了苏程的话。
是啊！为什么苏程知道有人要杀李明静？
为什么在苏程告诉他有人要杀李明静的时候，李明静真就差点死掉？
现在，苏程又说杀手在靠近过李明静……
苏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
苏程被噎住了，他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不能说。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萧斩腾反过来追问。
“我不会害我表姐，只是想知道杀手是怎么靠近表姐的……”苏程声音柔和了许多，但心里的着急劲儿可丝毫没减。
“……”的确是苏程的话，让萧斩腾在关键时刻找到李明静，并救了她。
苏程对李明静没有恶意，或者说暂时不会有恶意，这一点是肯定的。
“我赶到时，静儿已经完全没入水中，是琪凡说有人落水……跳到水里，才知道是李明静。”萧斩腾不知道苏程有什么渠道，但信息似乎比萧氏信息部还要详尽。
而且很专业……
为了李明静的安全，只有先跟他合作了。
“琪凡是谁？”苏程捏紧了电话，从来没听过，是什么人？
“一个小女孩……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现在在雪家……”萧斩腾话到一半，悦悦提到的关于琪凡的事，也跃上心头。可是，不对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跟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知道了！有消息我通知你。”苏程挂了电话，脑子嗡嗡作响。
社团的杀手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最小的不过三岁，但真正出任务执行暗杀行动的全是成人。
所以说，矛头指向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与常理不合。
下楼，经过二楼时，苏程放缓了脚步。
他在听，任何可以提供线索的微动，都不会放过。
……
“快给我看看你熊猫笔……”悦悦的声音。
“就是普通的笔，没什么。”陌生小孩，声音虽然稚嫩，却听着像经历了许多沧桑。
“那你真的见过枪吗？”悦悦好奇的追问，更加肯定熊猫笔里有猫腻。
……
声音来自玩具房，苏程渐渐靠近。
社团杀手开始训练后都要学习开枪，而且必须达到百发百中的效果。
否则，是不能被委以重任的。
“叔叔？”悦悦今天觉得玩具枪装起来很好玩，所以看不到熊猫笔后，就又拆了玩具枪，刚刚将枪支零件装齐，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苏程。
苏程之前来过雪家，悦悦当然认识。
而且悦悦很喜欢这个叔叔。
苏程看着琪凡的眼光是审视的，细细密密的像是要将琪凡看透。
悦悦来回看了看两人，跑到苏程身边，勾了勾手指。
等苏程玩意，凑到他耳边说：“叔叔，琪凡是女孩子，你老盯着人家看，琪凡会害羞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掩饰，琪凡完全听的真切。
被盯着倒没害羞，却被悦悦的一句话给说的尴尬非常。
琪凡翻了个白眼，不理两人，自个抱过一个玩具熊，拉扯着玩具熊的耳朵。
……女孩子？差点忘了……
“悦悦，跟叔叔说说你的武术学的怎么样了？”苏程抱着悦悦离开，琪凡也不管，随意的倒在地毯上，抱着玩具熊，呼呼大睡起来。
进了雪家苏程自己的卧室，苏程才转入了正经话题。
“是谁教你装卸枪支的？”苏程很严肃，那种程度虽然恨生疏，但手法及细节却都是专业的。
很难想象，从来没有碰过真枪的悦悦会装卸枪支。
“琪凡教我的，他还拿过真枪呢！他的熊猫笔一定有问题，开始还让我看呢！可现在他不乐意了……”悦悦说着话，嘟了嘟了小嘴，不过他一定会想办法看个清楚的。
“熊猫笔？”苏程一震，杀手暗杀使用的武器，有一种就是影藏在笔杆里的，熊猫笔不会真是杀器吧！
琪凡在李明静落水时出现，又会组装枪支……
如果忽略年龄，苏程几乎可以肯定，社团这次派来的杀手就是琪凡。
可是……社团什么时候改制度了？连孩子都用作杀人的工具？
“悦悦，去楼下陪陪外公！”苏程放下悦悦，对他说道。支开悦悦，得去看看琪凡的——熊猫笔。
玩具房里。
琪凡抱着玩具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杀手的警惕。
这一点也让苏程迷惑。
悄悄的靠近琪凡，拿到熊猫笔时，琪凡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苏程。
小小年纪，但眼光却尖锐的像刀锋。
失算了，不是警惕不高，而是警惕很高而且还非常会伪装。
“叔叔，你要干什么？”琪凡面部改色，手握熊猫笔的另一头，瞪着苏程。
苏程一愣，以往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也从来没有胆怯过。
但对上琪凡的眼睛，却从中感觉到了如雪的冰冷。
不是胆怯，应该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个小孩不简单…
“呃……悦悦很喜欢这只笔，叔叔想看看样子，去给他也买一支。”苏程暗自嘲讽一番，拿悦悦做挡箭牌了。
“哦！”琪凡坐了起来，然后，将熊猫笔从脖子上取下来，递到苏程的手里：“看完要还给我，这是礼物…我收到的唯一的礼物……”也不算假话，出门前，爸爸送给他的，将军从来没这么正式的给过他一样东西。
接过熊猫笔，苏程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