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阮答应确确实实在自己的宫中诅咒皇上,是奴才打扫时亲眼所见,奴才不敢欺瞒皇上,也不敢诬告主子,还请皇上明察。”
司寇宵负手站在窗前,窗外的阳光落进来,照在他的脸上,脸上便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听见这内侍的话,司寇宵微微眯了眯眼,宽大袖袍遮住的手,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半晌,他闭上眼,微微仰头,却没有开口。
那内侍偷偷抬眼去看,只看见一半在阳光下的侧脸,心中不慎确定,俯身磕头:“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莫让巫蛊之事伤害了皇上龙体啊!”
大太监站在一侧,看了一眼那内侍,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司寇宵身边,压低了声音:“皇上,历朝历代都注重巫蛊之事,宫中更是明令禁止此等害人的邪术,这奴才是阮答应宫中的打扫内侍,想必不敢信口胡诌,事关皇上龙体和江山社稷,是否要查清楚?”
“……”
司寇宵仍旧是闭口不言,大太监想着皇上前两日才封了阮答应万兽之主的称号,如今就出了这件事。
犹豫片刻,大太监又道:“此事若是不查清楚,只怕往后宫中流言四起,若是阮答应无辜,查清楚也是给阮答应一个清白,于情于理,都还是应该查清楚才是啊。”
“哼。”司寇宵轻哼一声,慢慢转过身来:“什么巫蛊之事,不过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前朝武帝为了这巫蛊之事害死皇后太子,如今……”
他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内侍:“又有人来告发巫蛊之事,朕问你,若是你所言不实,又该如何?”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若是不实,就将你剥皮楦草挂于城门之前,曝晒三天,如何?”
司寇宵说的轻松,但剥皮楦草几个字,顿时将那内侍吓得脸色惨白。
但司寇宵没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走:“来人,带上此人,去阮筠慈宫中!”
“是!”
……
“答应!”
宫婢急急忙忙的闯进殿内,语气慌张:“娘娘,皇上亲自带人过来了,还有咱们宫里打扫的那个内侍也被带着一起过来了,看起来来者不善,答应……”
“慌什么?”
阮筠慈坐在床边的小塌上,面前的棋盘上摆着一局残棋,她撑着下巴的那只手捏着一颗棋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慌张的宫婢,收回目光将棋子落下,听见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她才拍拍手站起来。
从宫婢身边路过时,她淡淡的道:“你一会儿不要说话,进去躲着吧。”
“……是。”
阮筠慈余光看着宫婢进了内殿,这才往外面去,一踏出殿门,就看见正拾阶而上的司寇宵。
“见过皇上。”
阮筠慈行了个礼,看见后面十数个侍卫,她收回目光,含笑看向司寇宵:“皇上今日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抄宫的?”
司寇宵看着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又顺着她的脸往下,她只穿了薄薄的衣裳,慵懒妩媚,少了一些凌厉,如今浅浅笑着,和几日前在百兽之中那利落的模样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