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正逢上骁威营的休沐日,崔氏和宁氏笑嘻嘻地相携而来,邀林岚去赏花。
林岚闻言笑了笑:“我?”她指了指自己,“嫂嫂们说笑了,我怎么懂什么花呀草的?要我去赏花,那就如对牛弹琴,贻笑大方。”
她偏着头想了想:“我虽然不爱看诗文,但是也听过戏本子,什么赏花宴啊,都是诗宴,我可半点不会作诗,还是不去了。”
说道“诗文”,林岚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林广安从小就想把她往儒将方向培养,在她少年时期,不知请了多少博学大儒来教授她诗文。
但是她呢,除了兵书和练武秘籍外,一看到吟风弄月的诗词就打瞌睡。
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可不要再陷入诗词中去了。
崔氏和宁氏都喜欢这个不做作又爽朗的弟妹,听到林岚的推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崔氏笑嗔:“除了你三嫂,我们又像是会做诗的样子吗?不过是借个名头一起乐呵乐呵。”
林岚正在犹豫,忽然一人从里屋里面缓缓踱步出来。
“夫人,两位嫂嫂好心和你亲近亲近,你又何必推辞呢?”
齐文羽忽地一笑,他本来是极其风流的长相,眉似远山,目若寒星,这一笑之间,又多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林岚这才明白,为什么齐文羽在红袖楼如此令人痴狂。
“夫人怎么一直盯着我?”齐文羽在她耳旁轻轻地说,呼出温热的气息。
林岚被这气息一烫,急忙躲开,但是又觉得自己似乎输了,于是一挑眉:“夫君,你今天倒醒得早。”
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和两位嫂嫂争论什么赏不赏花的问题了,她现在只想祸水东引,让嫂嫂们不注意到自己。
听到林岚的话,齐文羽只觉得额头跳动。今天醒得早,以前就是醒得迟吗?这林岚啊,一张嘴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崔氏明白了林岚话中的深意,皱了皱眉:“四弟啊,你日日清闲,没有案牍劳形,又没有四书要读,怎么还是如此晚才起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齐文羽,仔细盯了盯,看着齐文羽脖颈上的红痕,心中忽然了然了,有些为林岚不值。
弟妹日日去骁威营做事,却留下了好大空子让那些狐狸精钻!
崔氏有些讽刺地说道:“四弟啊,不是嫂嫂说你,这么大了,可别整日香的臭的都往自己怀里扒拉。”
林岚顺着崔氏的眼神看去,见到了齐文羽脖颈上暧昧的红痕,脸忽然红了,不自在地咳了咳。
他也不知道遮一遮!
看着齐文羽恍若未觉的模样,林岚无奈,僵硬着手脚,为齐文羽将衣领拉上去,有些尴尬地笑道:“夫君,如今天寒,你可别着凉了。”
对上崔氏更加怜爱的目光,她低下头,没有解释。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齐文羽的名声都这么差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了。
齐文羽见到林岚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她就像一只知道自己做错了的猫,又不想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好蜷缩成一团装作睡觉,模样有些可爱。
连一向淡然的宁氏也看不过眼,语气半含指责:“你啊,成了婚之后,就该和一些不正经的人断了联系。”
齐文羽哪里不明白崔氏是什么意思,他促狭一笑:“嫂嫂这样说,我夫人可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