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忆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厉声给吼了回去。
“昌平,摆清楚你的位置,如何与邻国来往这事,难道还轮得到你来教朕?”
柳诗忆垂下眼帘,立刻跪在地上认罪道:
“皇上息怒,是昌平僭越了,昌平人微言轻,本就不该管这些事情,这些事也不是昌平能说了算的。
昌平就该任由他国嘲笑我们昌武国连个神志清晰的人都没有,只能派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前去接见。
昌平就不该提醒皇上,这件事可能会有损国威。
昌平就不该大胆谏言,应该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对可预见的事情视而不见,躺平任嘲。”
柳诗忆跪在地上,每一句都在道歉,可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在道歉。
皇上怎会听不出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你……你倒是伶牙俐齿的,你是不是以为朕不会罚你?从现在起,你若再敢提起此事半句,以后便不要再来见朕了!”
柳诗忆:……
她顿时无话可说。
她还真不能不来见皇上,因为柳思琪的事还没完呢。
等她把所有事都处理完,她才能不在朝野上露面。
“皇上,秦寺卿在外求见。”
正在双方各执己见,僵持不下的时候,洪春及时出声,打断了这尴尬的氛围。
“宣他进来,另外,送郡主和舒王出去,若非早朝,其他时间不许他们进宫来见朕!”
“是。”洪春恭敬点头,缓缓朝柳诗忆走来。
“郡主,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快先带舒王殿下离开吧,等舒王殿下好些了,您在带他来见皇上……”
洪春陪着一张笑脸,将柳诗忆从地上扶起来,温声细语的跟柳诗忆说着。
柳诗忆见皇上态度这般坚决,知道再与他争辩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只能先带着裴卿书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秦逸风恰巧进殿,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看到裴卿书的那一瞬间,秦逸风双眉微挑,眸中划过几分意外。
但这一瞬间稍纵即逝,擦肩而过之后,两拨人各奔东西。
柳诗忆带着裴卿书上了马车。
裴卿书玩闹了一天,又经过长途跋涉回到京城,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一上马车便开始呼呼大睡。
随着马车缓缓驶动,车厢轻轻晃动,熟睡的裴卿书身子一歪,脑袋霎时靠在了她的肩上。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柳诗忆顿时回忆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宫里举行宴会,她坐着他的马车回府,她在马车的颠簸中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口水脏了他的衣服。
当时他还佯装愤怒,说要让她去舒王府给他洗衣服。
到最后也没让她洗过,想必那时他就是故意逗她的吧。
时光荏苒,没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光景。
马车在舒王府门前停稳。
陆风进来与她一起将裴卿书扛进了舒王府。